锦禄伯抖如筛糠,汗水豆大不断往下滴,“圣上饶命......”
靳玄礼一抬手,乔赋笙撤了刀,“李福德。”
“奴才在。”
“亲自送步国公回府。”
李公公冷扫一眼面如死灰的锦禄伯,垂首道:“是,圣上。”
......
锦禄伯进宫一遭荣升国公之事许宴知是夜里才从靳玄政口中得知。
靳玄政抱着猫站在一旁看许宴知作画,“宴知看上去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惊讶。”
许宴知淡笑,画笔勾勒衣带纹路,“从听闻步贵妃有孕开始我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靳玄政挑眉笑笑,“哦?那宴知给孤解解惑?”
她手中没停,继续道:“世家一旦联合必是一致向外的,既要突破防线就只能从外入手。”
“锦禄伯根基不如世家深厚,又与步贵妃关系不算好,为自保偏向世家并不意外,那他就是突破口。”
“这个时候一向不侍寝的步贵妃却有了身孕岂不是将锦禄伯架在火上烤吗?两头都被步家得罪了。”
“他若想破局就只能进宫劝说步贵妃主动小产,只要他进宫圣上的计谋就成了,如今他成了国公只怕世家不会放过他。”
“世家内部起了矛盾,首先就该清除异己。”
“那么锦禄伯为了活命又会做什么呢?”
靳玄政笑着接话,“要么和世家鱼死网破,要么投靠父皇,父皇不可能信任他,那他就必须拿出能让父皇留他一命的东西来。”
“没准这个东西会是世家的罪证。”
“再不济也是对世家不利的东西。”
许宴知一笔一笔画出飘扬衣摆,似是真有风在吹拂,将人吹得青丝飘动,栩栩如生。
她停了笔,“所以步贵妃真有孕吗?”
靳玄政凑近压低嗓音,“秘药,吃了之后会有孕相。”
许宴知眉头一挑,“她愿意吃?”
靳玄政一耸肩:“孤和父皇可没逼她,她自己愿意的,说你吃了她养的鱼还没还呢,不能让你死了。”
许宴知失笑,“替臣谢过她吧。”
靳玄政不知想到什么,问:“一直跟着你做事的那个监察御史最近在做什么?都不见他人影。”
她随意道:“出京办差去了,快回来了吧。”
“说起来瑞阳王叔和景王叔近日走得挺近的,景王叔又上朝没多久,也不知他二人在谋划什么。”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说:“稍加留意就是,别打草惊蛇。”
靳玄政点头道:“孤知道。”
二人静了一瞬,靳玄政有些扭捏开口:“步贵妃对你似乎......”
许宴知无奈,“殿下多想了,臣与贵妃清清白白。”
“哦~”
她眯着眼,“不会是你父皇让你来问的吧?”
靳玄政当即否认,“没有,就是孤自己想问的。”
半晌他又默默补充一句:“父皇只是好奇罢了。”
她一哂,“你父皇才最不该好奇。”
“为何?”
她摸一把他抱着的猫,“不为什么。”
靳玄政顺势把猫递给她,拿起桌上的画,“这幅画宴知送给孤可好?”
她没异议,“本就是为殿下画的。”
靳玄政眼睛一亮,“当真?”
她有些好笑,“自然是真。”
“父皇有吗?”
“没有,臣没给你父皇画过。”
“那孤要拿到父皇面前去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