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之位空缺,推举商议终任命傅渊接任尚书。
新科状元的起点便是吏部侍郎,短短时日便升任尚书,一时风光无量。
闲暇时常被各家相邀,多以亲事拉拢。
“傅大人好风光,各家相争呢,”许宴知端茶慢饮,促狭道。
傅渊拍拍因绕路避人而沾到的墙灰,笑叹一声坐下,“许大人就莫取笑我了,我能如此快坐上尚书之位少不了许大人在背后提携。”
许宴知浅淡一笑,抿茶不语。
傅渊又道:“今日我约见大人来是想还了大人提携之恩。”
许宴知一挑眉,“怎么说?”
“我接任尚书后少不了清查各路眼线,许大人的人我不动。”
许宴知眼皮散漫一掀,“你多心了,吏部没有我的眼线。”
傅渊闻言笑了,“那就安插一个。”
许宴知一哂,“你倒大方。”
傅渊一耸肩,“说到底我就算要清查各路眼线也不可能全部将人赶走,不过是杀鸡儆猴让他们安分一些,清不干净的。”
“清出去一批难保别人不会再送来一批,留着些我知根知底的,没准日后还有用。”
许宴知指尖点点杯沿,“眼线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有个能做实事的人,不知你要不要。”
“说来听听。”
“周兼夷。”
“小爵爷?”
“是,”许宴知接着道:“他并非纨绔,胸有实学,是个能做事的人。”
傅渊沉吟片刻:“既有才能为何迟迟没入仕?”
“朝堂水深,锦丰伯一直压着不让他出头,一直以来都是纨绔做派伪装。”
“成,此事我会考虑的。”
许宴知又道:“你升任尚书,那空出来的侍郎之位你可有人选?”
他回:“从地方上调吧,瞧瞧行官录上谁的政绩不错。”
许宴知轻颔首,“也好。”
之后陷入一阵静默,二人皆无言饮茶。
窗外风声不断,吹得窗户吱吱作响,紧接着天色一暗连带着屋内光线淡下来,似是笼着一层黑灰薄纱,阴沉沉的。
“又要下雨了,”傅渊淡淡开口,静了片刻又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许宴知放下茶杯,轻飘飘一句:“往后怕是射不了箭了。”
傅渊闻言静默,不知该如何开口。
“秋狝,你去吗?”
傅渊点头,“名单上有我,若圣上不抹,我也是要去的。”
“刀剑无眼,多加小心。”
“多谢提醒。”
许宴知站起身来,“要下雨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傅渊起身行礼,“许大人慢走。” 福德天官
她从茶楼出来,刚坐上马车就下起了雨。
“少爷,回府吗?”
许宴知静了静,去哪?她好像无处可去。
许府太大了,清清冷冷毫无暖意。
“都察院。”
“是,少爷。”
......
都察院。
“诶,付白,你家大人呢?”李忠明说着走进来,将伞收下来拿在手里。
付白一愣,“我家大人?她今日休沐不当值。”
李忠明眉头一蹙,“我去府上没见着他人,阿桃姑娘说他早些时候就出门了。”
付白又问:“可我没见着大人到这儿来啊?”
他随手拉住路过的小吏,“许大人来过没有?”
“没有吧?没留意啊。”
张戬抱着公文走过来,“李大人来了,是找大人的吗?”
“大人今儿休沐,没来。”
李忠明眉眼有些急躁,“不在府上也不在都察院,还能去哪?”
付白:“听雨阁呢?正好下雨,大人会不会去那了?”
洪辰溪在李忠明身后开口,“不在听雨阁,”他说着走上前来,“我刚从听雨阁过来。”
“那还能在哪?难不成进宫了?”
洪辰溪问李忠明:“这里找过了吗?”
“还没有。”
洪辰溪道:“那先找找这里,这里也不在就去问问宫门守卫。”
几人说罢便动,李忠明和张戬去的是许宴知办公的院子,付白则是和洪辰溪去都察院别处找人。
李忠明推门进屋扫了一圈,张戬把公文放好和他一起往里去找人。
里间有一张小榻,许宴知忙公务不回府时便会在这歇下,此刻这张小榻上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李忠明还想到后院去,这一偏头瞧见暗处有一张躺椅,躺椅紧挨着一扇小窗,窗口紧闭着透不进光来,加之天色导致屋内很是阴暗,不注意还真没发现有一张躺椅。
李忠明走过去一看,在昏暗中看清了许宴知的脸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