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儿的心里,一个在乎的人都没有?你恨孤,孤可以理解。但元妃呢,她是你娘。”
文昭脚步一顿,诧异的回眸瞧着毫无反应的文昱,慨叹道:
“还真是凉薄又可怜。”
语毕,文昭拔腿便往外走,身侧的内侍唤住了她:
“殿下,陛下怎么办?哑药半刻后便起效。”
文昭打量这个花甲之年的老内侍良久,不无苦涩道:
“给他半日,他写下诏书,孤便饶他性命。若不从,皇考会照顾好他的。”
“喏。”老内侍手脚麻利的给文昱灌下了哑药,顷刻间老泪纵横:
“老奴随侍先帝一生,又随侍陛下您,是看着您和殿下长大的人,走到今日,是陛下糊涂啊…”
文昭头也不回的离开,文昱的脑海里回荡着文昭的话音,哭得撕心裂肺:
“长姐别走!姐,姐姐!你回来!”
禁卫将人拦得结实,呼唤的声音传不出宽广的殿宇,却激得文昭眼眶酸涩,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
前后不足一刻,文昭毫发不伤的从沛宁殿出来,外间的人尽皆长舒一口气。
“庐陵王不听劝谏,狼子野心,妄图谋逆弑君,已然伏诛。陛下受惊,亟需静养,闲杂人等不得搅扰。即刻起,沛宁殿前左右卫轮番值守,孤代掌朝政,宣左右相入宫议事。”
文昭立在殿外,声音嘹亮而坚实。
“殿下千岁!”
殿外禁军高呼的声浪层层涌起,响彻苍穹。
“雍王,萧帅,也请一道往崇政殿议事。”
文昭沉声唤着殿外领兵镇守的两个飒爽的中年妇人。
二人依言跟着文昭入了崇政殿,文昭自袖间取出了那几块玉佩:
“今日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全赖二位。这物件您二位拿回去,好生保管。”
二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接。
“殿下,此物是为护禁中安稳。昔年前雍交予舒萧两家,是因两家一体,同护大统。大魏初定,战乱四起,如此分掌,可免贼人异动。而今社稷安泰,此物自当归还于您,臣等不必再掌。”
雍王舒珣回绝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