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晴儿步伐轻快地走进大殿,向正在作画的江海镜禀报消息,“贤妃娘娘料事如神,关雎宫那位果真殁了。”
娴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同音,为了不引起误会,晴儿等人都称娴妃为“昭鸾殿那位”。
清冷如霜的贤妃江海镜,独坐于窗前,细笔轻描,正在绘制着一幅美人图。
她身着深紫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宛如山涧的清泉流淌。青丝如瀑,未施粉黛的容颜却清雅脱俗,如同雪后初晴的梅花,冷艳而孤傲。她的眼眸深邃,似乎藏着万千星辰,又似一潭静水,波澜不惊。
她的手指纤长如玉,执一杆细毫,蘸取淡墨,在宣纸上勾勒出一幅美人轮廓。笔锋所过之处,如行云流水,又似轻风拂面,那美人仿佛就在纸上轻舞飞扬。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专注和虔诚,仿佛在这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手中的画笔和纸上的美人。
她凝视着画中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随口问道,“美吗?”
晴儿微微凑近一看,不仅被画中美人惊艳了,也被江海镜精湛的画技所震撼,“贤妃娘娘画的是……宸贵嫔?”
“是她。”
晴儿想起正事,赶忙道,“贤妃娘娘,宸贵嫔被叫到圣宸宫去了?如今死无对证,她该如何脱罪呀?”
“娴妃想用那个孩子的性命换穗儿不得翻身,却未想过,从她被诊出有孕的那一刻起,死劫将至。”闻言,江海镜笑意微深,缓缓道来,“那个本不该有也不可能有的孩子的出现于她而言是道催命符,她却不自知。无论是谁对那孩子出手都不会有罪。”
“贤妃娘娘为何如此笃定?”晴儿知道自家主子聪慧过人,从不怀疑她的判断,只是有些困惑。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江海镜没有继续话题。
晴儿自言自语地感叹道:“也不知道昭鸾殿那位究竟与宸贵嫔有何深仇大恨,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江海镜眸光微暗,自然是因为……
“吟贵嫔,你身体尚虚弱,饮酒伤身,奴婢帮你撤了吧。”青衣宫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抽过酒杯。
月光斑驳地洒在深宫的长廊上,映照出江海镜的身影。
她独自一人坐在亭中,手中捧着一壶酒,时不时地将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那酒水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苦楚,借酒消愁,却愈发让她心力交瘁。
酒水滑过她的喉咙,却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她的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又被她强忍回去。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愈发孤寂。
左右婢女忽然齐齐下跪,口道,“奴婢参见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