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为聿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谈画用力要抽回,被他握得更紧,“躲什么?”
四目相对,明明贺为聿语调平缓,没有质疑的意思,却因为彼此的目光有了别样的含义,谈画的手虚握了握,“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没有洗手。”
“没事,等会一起洗,”说实话,他的大腿肌肉有些硬,谈画坐的不太舒服,贺为聿不让她乱动,语不惊人死不休,“再说了,你有哪里我没亲过?”
挑逗的话语,被贺为聿低沉暗哑的嗓音衬得有了几分认真。
像青春期习惯逗弄少女的少年,他透露的那点坏不惹人反感,相反放下了伪装和防备的贺为聿让人很是心动。
如果说前一句话谈画还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那么后一句就实锤没跑了,贺为聿不给她躲的机会,将她搂在怀中,鬓边的发被拂到耳后,露出一张纯洁又妖艳的脸。
谈画因他的话甫一抬头,擦过他的唇边,没看清上扬的弧度,将自己送上门,蓦地被他吻住。
因为情况特殊,贺为聿最近穿西装的频率额外高,平时看他穿白大褂和休闲服居多,谈画见惯了穿着各种西服的男人,但每次看到贺为聿,还是会眼前一亮。
他穿着谈画缝制的衬衫,洁白如新,搭配黑色西装裤,一双长腿逆天,顺滑的面料包裹着紧实的身材,一出现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白天是翩翩如玉的贵公子,现在他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双腿绷紧,喉结滚动,将谈画抱在怀里肆意亲吻,性感的长睫紧紧闭着,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谈画一紧张就想攥点东西,贺为聿将衬衫从她的手下解救出来,和她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这样一来贺为聿就没有多余的工夫让她紧贴着他,谈画不断地向后躲,贺为聿则微微仰头,以仰视的姿态追逐着她的唇舌,有种信徒般的虔诚。
就在谈画快掉下去时,贺为聿将她捞了回来,声音里像是带了把钩子,第一次对她叫出她的小名,“画画,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情绪饱满到快要溢出来,贺为聿曾经以为永远只能躲在角落里旁观她的幸福,当他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只说出了最基本的事实。
“嗯。”谈画今天同样是白上衣,底下是黑裙子,青春洋溢,怕一发不可收拾,制住了要伸进她裙子里作乱的手,红着脸喘气,连音调都变了,“还没洗澡。”
“好。”
在外边奔波了一天,贺为聿不想让他和谈画在草率仓促中结束,将人打横抱起去了对面,想到什么调笑道:“今晚去我那,试试床够不够软。”
抱起谈画不费吹灰之力,画面一转,浴室里蒸汽弥漫,谈画坐在洗漱台上,屁股下垫着厚厚的毛巾,她被胸前的脑袋拱得偏过头去,余光里模糊的镜面上映照出大片裸、露的背。
除了刺目的冷白,余下便是无处不在的红,像墙面被泼上鲜艳的颜料,贺为聿眼神晦暗,似愉悦又似痛苦,一旦触及情、欲,冷静和严肃都不复存在,唯余本能的索取。
“画画……”
又喊她的名字,还非得要她的回应,不然宁愿停下来用执拗的眼神望着她,今天的前奏额外地长,就好像面对心爱的礼物舍不得拆开,等待的时间更久,也许欢愉的情感也能长久地延续。
贺为聿努力地取悦她,谈画的手扶不住湿滑的墙壁,一股脑儿地往旁边躲,偏偏他的眼神那么认真,唇角沾着晶莹,让她瞬间失声,“你、你……”
“不是你说选择我是因为我活好,那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明明从未做过这些事,说得像流连花丛的老手,谈画没想过曾经的玩笑话会报应到她身上。
甚至让谈画在想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贺为聿,竟然还会说这些话来逗她,是他又仿佛不是他,如果说不是的话,他的隐忍与渴望,明明是那么熟悉。
衣物散落一地,一直延续到浴室门口,传来的声音如颗颗石子被投入湖面,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热烈的情愫充斥着这一方空间。
谈画嘴唇发麻,不用想都知道肯定肿了,对方隐忍到极致才开始一点点地释放,谈画很清楚没有还手之力,与他交换气息,感受他身上清凉冷冽的味道。
汗水从下巴处滑落,眉头拧得死紧,他们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面对面,距离极近,谈画站在悬崖边缘,一眼便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