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怀中取出欠条,展开了放在八仙桌上。
申夫人哭道:“宋老爷,你这样做,是要把我们一家老小全逼到死路上去呀。”
宋老板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我只是来要我的账,怎么就逼死你们全家啦。”
申夫人听了这话,又抽泣起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高声说道:“是谁为了一笔黑账要逼死申老板全家?”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惊奇,连忙向外望去,只见陈正南身穿一身明晃晃的盔甲,腰中佩剑,正气宇轩昂地走进大院,
他身后人语马嘶,转眼间,几十名衣甲鲜明的兵士涌进院子里,左右列队,大门口也有四名士兵左右把守住。
众人见了这场面,无不惊慌。
申老板夫人并没有见过陈正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站了起来,在那里呆若木鸡。
江老板和宋老板却认识陈正南,连忙过来叩头道:“给陈大人请安!”
其他人见了,也赶忙跪在一地给陈正南磕头,陈正南哼了一声道:“都起来吧。”
说完这话,陈正南便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崔标和姚猛一左一右手握佩刀站在他两侧。
陈正南朗声问道:“宋老板,江老板,上次家中犬子庆生,蒙你二位老爷上了厚礼,却不曾喜喝喜酒,我至今还欠你们一份天大的人情,一直不知如何还你们。”
江老板和宋老爷连忙道:“陈大人,那只是些许心意,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陈正南微微一笑,道:“好,这份人情容我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
江老板灿灿地笑着问道:“陈大人,不知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陈正南冷哼一声,道:“宋老爷,你可知道我当初流落到正阳的时候,第一个收容我赏我一口饭吃的人是谁?”
江老爷颤颤地道:“这个,小人是知道的,是蔡举人老爷。”
陈正南点点头,道:“你说的也算是,蔡举人只是给了我住的地方,可是安排我做工让我挣钱的却是申老板!你们不知道吧?”
“这个倒不知道。”宋老板讪讪地道。
“赏了我一碗饭吃的是申老板,如今我听说申老板给人逼疯了,还要收了他的木器社和土地,你说我怎么能不来看看?”陈正南说到这里,目光寒冷。
宋、江两人听了这话,便知道大事不好,只得畏缩地回答道:“陈大人,这里面有误会。”
陈正南嘿嘿一笑道:是什么误会,能把申老板给逼疯了?你且说给我听听。“
江老板听了这话,一时间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
陈正南怒声道:”宋老板,你请申老板到你家里去喝酒,他喝了你多少,吃了你多少,一顿饭吃完,只和你打打小牌,
倒输给你一万六千两银子。我只问你,申老板是多大的身家,他敢和你来那么大的牌?”
陈正南说着,拿起欠条猛地拍在桌上。
宋老板听了这话,吓得面无人色,江老爷勉强笑着接了一句:“陈大人有所不知,那天中午都喝多了酒,都是酒劲给顶的,出牌下注也就忒胆大了一些。”
“喝酒误事,你是这个意思吗?”陈正南盯了江老爷一眼,道:“酒后有食言的,酒后有乱性的,酒后有误国的,酒后也有误了战机的,
只要提到了一个酒,一切便都有了借口,你是这个意思吗?”
江老爷听了这话,便后悔自己多言,便耷拉着脸低声说道:“陈大人,当时的确都喝多了,说什么做什么都囫囵地记不住,大脑也是不听使唤的,全都迷迷糊糊的。”
陈正南将桌子一拍,怒声道:“既然都喝多了,众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又是谁安排了纸笔,让申老板写了那么工整的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