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居内,香河县师爷何嘉文看着眼前8个精壮的汉子,笑容可掬。
“各位兄弟,此事我花了如此高价,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你们先趁夜黑把船拦在河中间,阻挡运粮船。
“再趁机烧掉粮草,我给你们准备的船上备了火油!”
其中一个长着三角眼,脸上有道斜刀疤,穿着破旧衣裳的汉子瓮声瓮气道:“何老板,这可是烧官粮,杀头的事情。”
“我三狗儿今天带着兄弟们做了这等事情,这京城地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我们虽是这运河边上扛包拉纤的苦力,也知道给自己找个退路,给我们的银子还不够卖命!”
何嘉文脸上笑意盈盈,眼眸底里的寒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被这些苦哈哈给坐地起价,着实恼火。
50两一个人,这个价格可不低。抵得上这些苦哈哈最少3.4年在这运河上讨饭吃了。
“三狗,江湖传言你可是这香河最仗义之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这次怎么的还要涨价?”
外号叫三狗儿的三角眼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没,粗糙的大手,一手拿着常年不离身的竹棒,另外一只手上在上面轻轻敲了敲,油光发亮的扁担发出沉闷的响声。
语气很坚定:“我去打听了一下,这些船只都是运的官粮,有朝廷兵马护卫。今时不同往日,这个事情太过凶险,等同于造反。”
“我们8兄弟一直都是共同进退,一人一百两,干完这一票,就去河北义军那边去打拼一个富贵。”
“要不真的嫌自己命长了,来干这样的事情?”
何嘉文笑容更盛,原来算的上是同道中人,声音顿时亲切了不少。
“原来你们兄弟有这个志向,好说,好说。我给义军首领齐邦辰写一份举荐信,保证你们在义军中能升官发财,他的人马现在就分散藏在香河县附近。”
三狗儿半眯着他的三角眼,带着明显的半信半疑!
何嘉文也不在乎:“三狗儿,你觉得我要你们做的事情是闲的蛋痛,放火烧着玩儿的?我好好的县衙里师爷不去当,来让你们干这个杀头的事?”
“那你是?”三狗现在隐隐有点猜到了答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看来你也猜到了。我也是义军中的一员,你们在前面拦船,我们的大部队会在后方袭扰,抢夺船只,这样多粮食烧了怪可惜的!”
三狗带着兴奋,有点急切的问道:“义军来了多少人马?这运粮船是有官兵护送的。”
“营州前屯卫才2千多人,义军有上万人马,是他们的5.6倍还多呢。”
何嘉文继续游说,他有点贪财,能不花的银子是尽量的不想花,这省下来的不就都落自己口袋了嘛。
“咱们人多势众,围着营州卫的人就行,抢了船就跑。”
三狗本来还有些飘忽不定的目光开始冒光,自己兄弟几人,到时也可以找机会抢一船粮。
香河这一块的河道众多,水域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熟悉的了。
到时找个拐弯处藏好,拿去做投名状也好,拿去低价卖掉也好。
总之是不会亏本的!拿定主意,问道:“何时动手?”
“今天晚上子时。”
“这样急?”
“我已经得到消息,船队今天会在香河停留片刻做一些补给,明天继续去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