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不管顾温良怎么求饶,也没有搭理。

在顾温良失神的时候,贺延昭突然害怕他脱口而出就是这几百年的爱意。

随即欺身而上堵住了他的嘴。

不是他怕死,是怕死在顾温良眼前。

腰身断断续续地抽动。

最后的最后他带着弟子下了山,其实那次他与顾温良就已然作了诀别。

可终究是抵不过顾温良的心狠,他竟辞别了门派掌门的位置,逼他回来。

好,他回来了,结果只看见顾温良的一封诀别信。

他想着,顾温良,你可真是伟岸至极!

好,我不去找你了!

那就死在门派外吧!

别再回来了!

这话任谁听都知道是个气话,可老天爷它硬要来上来凑凑热闹。

就在当天晚上,顾温良回来了,一笼鲜血,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

乌痕,灼烧,生硬掰断,剑伤,刀伤,毒药,满身的乌痕鲜血。

甚至以往淡漠的面目上出现了两个血窟窿,嘴里溢着鲜血……

他被人生生用两根食指般大小的灵钉,钉入他那风姿绰约的一双漂亮肩骨里,将他挂在了门派旁的石壁之上。

顺流而下的鲜血淋漓随着他被灵钉吊在墙壁处径直下垂的脚一点一滴,鲜厚粘稠的浓血一泻千里。

真的很难想象他这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弟子们夜消时在宗门处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微微喘着气息。

几个胆子大的弟子上前一看,看清人的面目之后,蓦地双腿直接软榻地跪在了地上。

随即几个弟子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宗门长老和掌门人的住处奔去。

他们看见正在认真处理宗门事务的贺延昭时,骤然红了眼眶。

几人嘴巴抿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眼眶通红地垂首,直直站在贺延昭跟前。

贺延昭温声道,“怎么了?”

“是掌……顾师叔回来了。”

他轻笑挑了挑眉眼,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在哪?”

那个弟子偏过头,闷声道,“宗门的石壁旁……”

贺延昭放下手里的宗卷,起身笑着,“怎的?还得我亲自去接他?”

“师叔他……他……”

贺延昭看着几人说不出话,眼眶泛红的模样。

他骤然间收起了笑,眸色意味不明,“到底怎么了?”

眼前的弟子声音是紧绷暗哑的,仿佛正在极力忍着什么痛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