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扑通一声,小太监应是跪了,“是。”
丁灵急道,“让他等等。”
阮殷怨恨地看她,却不敢违抗,隔着门道,“等等。”
小太监听不见丁灵的声音,不知道里头在闹什么,柔顺道,“是。”
丁灵小声道,“太后连夜让高少监亲自送来的,定是要紧事物,你——”她抿一抿唇,“你见见又何妨?”
阮殷梗着脖子望着她,“你在劝我?”
“是。”
阮殷语意转厉,“我为什么听你?”
丁灵无语,直接摆烂,“你不听罢了。”又道,“您今天脾气大,我伺候不起,走了。”
“丁灵!”
丁灵根本还没动,仍然站着。
阮殷仍是桀骜不驯的模样,目光却凌乱起来,“我听你的便是,你不要走。”
丁灵强忍笑意,“那你安排他。”
阮殷往外叫一声,“让他滚进来。”
小太监欢欢喜喜应了,一溜烟跑了。
丁灵含笑走过去拉他,阮殷坐着,身体下沉。丁灵拉不动,便道,“快起来,叫人瞧见老祖宗这样。”
阮殷头一偏,“又如何?”
“说的是。”丁灵道,“你怎样都行,我却要躲躲。”便指一指帷幕,“我去那后面。”
阮殷冷笑,“谁叫你让他来?自己落的东躲西藏。”他虽这么说,却不阻止。丁灵便知自己同阮殷的关系,不能叫阮佩高知道——看来高少监这个赐姓,比阮tຊ继余兄弟还是差多了。
丁灵摸一摸男人面颊,“老祖宗好生在外见人,我在后头等你。”
阮殷被她一触便觉满怀邪火瞬间消弥。如此形状实在太过丢人,便强行忍住一言不发。
不一时阮佩高赶来,进门磕头,“给爷爷请安。”不等回答自己“哦哟”一声,“今天谁当值?竟叫爷爷的屋子乱成这样。”便站起来忙着收拾。
丁灵心中一动,掀起一点帷幕。身在其中不觉得,现下屋里比台风过境都不如,凌乱地扔着衣裳鞋袜,空了的酒杯,翻倒的茶壶,水渍混着酒渍,泥炉上还有冷了的鹿肉——确实,不怎么像样。
阮殷早已经起来,歪在阔大的躺椅上,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让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