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怎么能这么算的?你和我玩文字游戏吗?

我只是略微得意道:“可如今是你落在我手里,而且你是被一个腰伤崩裂,右手手腕刚脱臼才接上,肩膀手肘被你打了两下的人给擒住,你是不是该反省下?”

梁挽苦笑道:“我竟不知该反省些什么。”

我认真地看向他,却是一字一句地劝道:

“你以为生死患难过的人就能算是朋友,可很多人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哪怕一起战斗过,你也不该轻易把后背交给任何人。”

梁挽面上微动,仿佛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个时候都要当老师。

他更不明白,我当老师有时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遇到他这么个一点就透、一指就明的天才型学生,我很难不去教他,哪怕这知识是拿着二十年的血汗经历换来的,哪怕我教会了他破软剑剑法,就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在他面前用软剑。

我只凝神看着眼前的对手和敌人,用心把自己的领悟一点点渗出:

“有外力威胁或者环境剧变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能摒弃成见和理念的不同,走到同一条战线上,对付共同的敌人。”

“可是外力威胁消失之后,理念的不同就成了最大的威胁。大多数的人不会在共患难时崩盘,可在患难之后却会反目成仇、彼此决裂,就是这个道理。”

我与聂楚容何尝不是在患难时互相扶持的真兄弟,我们那时彼此救命难道不是真心?

可在患难后,他就在富贵奢侈中彻底暴露了自私虚伪的本性,让我根本没办法再听凭他调遣,才不得不付出极大代价去脱离聂家。

所以生死患难不算难,暂时联合也不代表是朋友。

真朋友只能靠时间筛选,根本没捷径可走。靠捷径得的朋友就如练的速成武功,总有这种那样的风险,等被反噬了才后悔不及。

而梁挽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你,交朋友总想走捷径,总觉得历几次患难,你就真能交到贴心知己了。”

“哪儿这么容易?哪儿就能这么快了?”

“你就不能等一等再去信人,不能缓一缓再去判断一个人的品性?你这么急干什么?”

“你看看你,你一急,又落到我的手上了吧?”

我语气轻松地指出他应该改正的地方,但梁挽只沉静不语,一双锐眼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我落到你手里,你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