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摇摇头,有些无奈道:“其实我并不开心,还有点失望。”
“我教你骗招变招,是希望让你打败颜丹卷,也希望你能涨点心机,能跟上我的思路。毕竟你之前确实和我很默契,但作为敌人,你还可以更默契点。”
“战胜一个强大的敌人和对手,对我来说才是更好的历练。”
梁挽叹了口气:“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你发现自己旧伤要发,就立刻改变剑路,教我破招法门,你既是让我帮你斗那颜丹卷,也是让我和与他两败俱伤,好让你得利。”
“颜丹卷以为他是渔夫和黄雀,实际上你才是。”
“你也确实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精明冷静、最会谋算人心的对手。”
我疑道:“你只当我是对手,不当我是敌人?”
梁挽却忽的不作声了。
我眉间一凛,却觉得足尖踩着的那只手腕在渐渐发力,在以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道在抵抗着我。
他居然还有几分力气?
若让他翻腕下来,只怕局势会瞬间逆转。
我足尖微一拧踵,重量加了几分,梁挽就皱了皱眉,他的手腕便如被踩中了七寸的蛇,不能动弹,就如同我那只被他拗得脱臼的右手腕一般。
而此刻我踩着他,踩着那只劈金断石、猛打我身的手,但这个动作我平时想都不敢想,做也不敢做,此刻贸然做来,我虽是面无表情,内心却感觉到有一种无可形容的隐秘快|感,从这个冒犯人的足尖,传遍了全身上下。
为什么会这么快乐呢?难道我是个小变态?
我忽然有个离谱的想法——我若脱下鞋袜,赤着脚踩在他掌心,或胸膛那两个点,又是怎样的滋味?
梁挽叹了口气,却依旧不说话。
我心里好奇,脸上依然冷漠道:“我这样踩着你,你不生气、也不着恼么?”
梁挽忽然笑出声儿来,带着点儿轻觑自嘲的味道。
“明明你的伤一直在流血,却一直紧绷着提防我,连包扎都不敢去包扎……”
“你还是这样害怕我么?”
我眉头一皱,愣愣道:“你……你说什么……”
他忽失了温润气度,笑得更是自信几分,仿佛已预料到了什么笃定的结果,已经有了反转的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