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只是目光冷锐地看了看我,仿佛在不断地从我身上汲取新鲜的知识,而这些知识也无疑是血和泪和背叛凝成的。
唯独梁挽沉默且镇定,仿佛根本没有把什么放在心上,任凭我把那致命的剑横在了他那白皙纤润的脖颈。
我却心头一震,我几乎是有些不敢信的。
因为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他根本就是故意放松,好让我挟持他的!
为这所谓的信任回馈,一个热爱生命到极致的人,竟真可以把大好性命,放置于这一抹锋锐杀器之上么?
为什么!?
你就这么信我、护我,觉得我不会趁机伤害你么!?
我心思复杂的同时,那于景鹤已然借着这个机会,从我身后往后逃去,他提着被点了穴的于景鹭,施展一番如鹤如舞的轻功,越过莲花池子,到了对岸的一座高楼之上,瞬间转身进楼。
而我也在梁挽的耳边轻轻咬了一句:“谢谢……我……”
这一声虚弱而亲昵的“谢谢”配合着近乎耳鬓厮磨的缠绵动作,让梁挽身上一颤,他居然有些惊喜地看向背后。
但背后已然没有我。
我把他用力一推,就借力往后飞去,和于景鹤一样施展轻功掠过莲花池子,躲入那后面的高楼中。
除了莲叶上沾惹的滴滴残血,和地上留下的那一条带状血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我曾经在
这地方留过。
而目前拦在梁挽和受了伤的郭暖律面前的,则是几个完好无损的护卫,和一排排要欺压过来,凭借人数优势碾压围剿的庄丁。
我遁入高楼,便可借着局势,在窗台旁一览高下,同时我看向身后的于景鹤,淡淡道:“姓郭的说你害了盛碧君的哥哥,是不是真的?”
于景鹤本想讨好我几句,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我又冷声道:“到了这个时候,我豁出性命和名声护着你,你还想瞒着我?”
于景鹤见我如此,也只无奈而坦诚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先生了,关于盛家公子,那实在是个意外……我并非有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