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持续三年的运功,接连不断的护体,可在此之前我从未真正孝敬过老吴,也未曾真正地叫他一声师父,如何就当得起他这样倾心的救助?
还有萧慢萧前辈,梁挽的师父……他是看在梁挽的面子上救的人,还是老吴的面子上?
我心中百感交集,可想去问萧慢前辈在哪儿,想去当场谢过他,结果却被吴醒真告知——他自看到我醒来以后就已安心,此刻已经下山云游去了。
离开得这么快?
可以说是一声儿真正的神出鬼没了吧?
想了想,我便又跟着吴醒真打坐调息了一番,又学了“还岁神功”的一层和二层的运转口诀,心中默念几分,却不知不觉已经觉出了肚饿。
三年了……三年都没自己吃过喝过像样的东西了……
我用自己的牙齿咀嚼了一些简单的流食,却好像觉得牙齿也是新长出来的一样,柔软和酥痒的感觉在口腔化开,温软的东西下了肚腹,泛出一股子奇奇怪怪的热流,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肚腹,却觉得腰身好像是更细了一些。
对哦,虽然是回到了十八岁……可这几年的肌肉还是有些萎缩的,要不要找个镜子照一照?
我一提出来,吴醒真就轻轻一笑道:“隔壁房间就有,慢慢照吧,你会习惯的。”
什么叫我会习惯的啊?
你今天笑的次数特别多你知道吗?
等等,难道我现在和之前差了很多吗?
我有点忐忑不安的去隔壁房间寻了一枚磨得水光流滑的铜镜,借着光线这么一照,当场就愣住了。
这谁啊?
谁啊!?
镜子里一张雪白过了分的脸,像打了几层柔光似的这么呈了出来,皮肤新鲜得像是五分钟前刚长出来的,两靥水满盈润得能让人忘了渴字怎么写,多看几眼却又让人觉得嘴馋了,能联想到某种热带出产的水果,是很好吃的那种。
我却懵了。
我彻彻底底地懵了。
我掐着自己的脸蛋掐来掐去试图把它掐回原来的形状。
可是不能。
可我喜欢我原来的脸蛋啊。
二十三岁的脸蛋虽然只大了五岁,五官却有一股完全长开的凌厉和风霜,扬眉抬眼之间满是凶悍之气,是一张能够坐镇得住人心的脸,是一张能够吓唬得住人的老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