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威没说话。
李显师心中不安的预感扩大,床上梁越还在昏迷,沦陷在噩梦中呓语的话很是愤怒暴烈:“陆行赫,不要碰她!不关她的事,不要碰她,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
紧接着,梁越极尽痛苦、撕心裂肺地嚎叫。
不要碰她!
不关她的事!
李显师好像拼凑出了什么可怖的内情,愈发不安,望向自己的丈夫求证。
李显师自欺欺人,试图说服自己:“觅仙是梁越的未婚妻,陆行赫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只是为了勒索我国。对!只是为了勒索。”
李显师拉住梁君威的手,她此刻不是以王后的身份和他对话,而是以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君威,无论如何,都要把觅仙救出来。梁越对她的感情,你我是知道的。”
……
陈觅仙昏迷的第八天,她是在由南安港国际机场飞往亚国首都海亚的殿下府专机中醒来的,机舱的舷窗是百叶窗制式,明亮的光线透进来都柔和几分。
陈觅仙躺在专机后部的特制病床上,醒来时她还在输液,张开眼睛,她的世界像是没了颜色,只剩下黑白。
随行医生看她醒来,给护士递了个眼色示意禀告殿下,另一名的护士体贴地为她掖被子,怕她冷。
此时,陆行赫在专机前部的会客区和将军讨论南安港的军务布防,维麒走到他身边耳语,他听了,猛地一下就站起来,茶几上的咖啡起了波动。
陆行赫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敛住心神,对将军说:“我有事,等我一下。”
陆行赫来看陈觅仙,护士恭敬地为他打开专机后部的门,他看见醒来的她,她坐在病床上,眼睛是一池死水,失了生机。
陈觅仙什么情绪都没有,陆行赫看不到憎恨,看不到愤怒,什么都看不到。
她开口时声音嘶哑:“梁越安全离开了吗?”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
陆行赫不快,行,她可真行。
陆行赫没有回答,让这件房间的旁人出去,他走到陈觅仙身边,让她把药汤喝了。
陈觅仙没有动,把自己的问话重复:“梁越安全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