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皇子中也无宁家亲族女子所出之子,若说谋权,的确说不通。”殿内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即便他无心谋反,可他在国库空虚之时大肆敛财便是死罪!”冯明安道。
“是啊,如此行径,简直是我大烈段根之虫蠹!”
“我说够了!”高位之上,龙颜震怒,“不要再说了。”
殿内喧闹戛然而止。良久,冯明安开口道:“微臣明白陛下心寒,可此事若一日无定论,大烈朝堂该如何向百官交代,向天下百姓交代?烦请陛下振作思绪,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此事荒谬之处疑虑颇多,微臣想,一定还有知情人。请陛下彻查……”魏双拱手道。
冯明安高呼,随即屈膝叩拜:“魏补阙言之有理,请圣人彻查,宁贼在朝中是否还有其他党羽。”
身后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殿内如山呼:“请圣人彻查。”
“夏卿的意思呢?”
“大烈法度严明,不能错杀一个人好人,也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贼子。”
冯明安借着彻查党羽之事产出以及,一时间人人避之不及。除了魏双,无人再敢为宁远山辩驳。朝中虽有忠义之士,可大多也命丧此事。
“我终究是没救下远山一家。男丁格杀,女子入娼。公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刎狱中,听说死的时候无人察觉,待到尸首生了蛆虫才被人发现。”魏双垂眸,“此事,断断续续查了大半年,竟牵扯出上上下下数百位官员,徒累家亲族人一千四百余人。死的死,流的流。”
炉中薄烟燃尽,魏双叹息道:“我曾在远山入狱之后见过他一次,他劝我莫要再查,我当时气盛,非要为他鸣不平。没成想,无端牵连这么多人。”
“三人成虎,这么多年以来,魏补阙可有怀疑过镇国公?”
明理阁外,几缕金线拨云而出,落在魏双肩头,他猛然抬起头来:“我从未怀疑过远山兄。”他起身疾步上前,“你是远山的孩子,难道你不知他的心性吗?他即便是死也不可能背叛大烈。”
“或许是吧。”在宁府的十几年里,娄简见过宁远山的次数,用手指便能数得过来。
宁远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娄简也说不好,甚至好像根本就想不起宁远山的模样。她只记得,宁远山是个很遥远的人。
“孩子,你也不信你阿耶会做出叛国之事的,对吗?”魏双躬着背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