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个人品德，反倒没有太大约束。

姜山微微点头，如此说来，就可以解释一些问题，诸如为什么如来以后可以掌握天书。

不过如果说这是人间之善的话，那么人间至恶是什么？

充斥着无边的邪恶。

可无边的邪恶，可以组成世界吗？

一个世界能存在，就必须要有秩序。

哪怕是为了剥削，也必须要有秩序来剥削，来约束于人，如此才能长久剥削，否则竭泽而渔，一波剥削没意义。

心中想着，姜山法力涌动，驱除天书之上的邪异之力，恰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姜山心头响起，刹那之间，姜山见着天地神佛高高在上，执掌天地权柄，摆弄众生命运，鱼肉生灵，视众生为蝼蚁棋子，以万物为刍狗。

众生孱弱不堪，只能虔诚供奉，奉献一切，但他们的奉献不可求回报。

你是奉献，岂可谈利？

向神佛索取，乃心不诚。

心不诚，是为大罪。

神佛有神佛的规矩，神佛有神佛的秩序，为了三界，遵守神佛的秩序。

若有冤屈，待神佛为你做主。

一切自有规矩，一切自有秩序，旁人破坏有罪，你更不可破坏。

姜山目光环视所有，心中又平添无数戾气，好似回到了当年，被武英逼迫的时刻。

真真切切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说伱有罪，你便有罪。

说你无罪，你便无罪。

罪过与否，在于上人。

目光所见，又见万千狰狞丑陋，恶鬼咆哮，辛勤奉献一生，最终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又回想起当年无间道之景。

半晌，姜山目光如电，忽然一声沉喝“破。”

声如雷霆，又似天道之音，好好整齐，妖魔辟易。

识海之中，大片空间崩塌，无数幻境溃散，最终又有一团黑气涌动而出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便是这般不凡，这么快就能找到我。”

“波旬？”

姜山目光直视那团黑气道。

以他如今的神通，能引动他心魔的，就之后这天魔之首，大自在天魔波旬了。

“正是本座，看着这些情景之后，你心中可有何感想？”黑气涌动，声音幽幽道。

“没什么感想，不过是世道黑暗，然后我一手打破罢了。”姜山道。

“好志气，但是你真的打得破吗？眼下世道黑暗，你一拳打碎了这个黑暗的世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你重建的世道，不是一个更黑的世道？当年孔丘想要建立这样一个完美的世道，所以他现在尸骨无存，什么都不剩下。而你是想要步他后尘。”波旬道。

“你是在怕我吗？”姜山看着波旬道。

“害怕？”

波旬闻言，当即露出大笑声道：“我怕你？便是李耳也奈何我不得，只能龟缩起来，庇佑三界这些羊群，至于斗姆、昊天之流，更是不堪一击。何况是你？你有什么值得本座害怕的？本座近日来见你，不过是因为惜才，不忍心看你这般的人才，沉沦于俗世，被这些虚妄所羁绊，加入我们，改变这个世道。”

“你所谓的改变，就是毁灭？”姜山道。

“大破才有大立，如今的三界经历无数次天地生灭，无数利益纠缠，无数生灵罪恶衍生，已是积重难返，只有下猛药，让天地彻底重归混沌，一切重来，到时便有完美的万族诞生，三界顺畅，此方为大善。”波旬道。

“计划第一步，先灭个世，这称之为善？”饶是姜山素来喜欢辩论，听到这个，也不禁瞠目结舌。

这么不要面皮，果然不愧是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