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婼怜烦躁地将伶蝶一掌击飞,没留丝毫情面。
而没了三片玉鳞护体的鲛尤骨自然承不住这力,掌风落,伶蝶便也倒在了地上,死死捂住心口,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阿伶,看来本阁主这些年真是对你太好了……”
黄婼怜戏谑地勾了勾唇,眼神阴恻而冷血,端着酒杯慢慢走向伶蝶,如同看一堆没用的垃圾一样。
“竟让你忘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宠而已。”
“哦不,我们阿伶是鲛尤骨,从前比之其他寻常小宠还是珍贵得多……”
“唉,可你现在连这点用处也没了。”
字字诛心。
伶蝶如堕冰窟,喉头间的血腥味快要将他淹没,浑身的每一寸筋脉都在被这无尽冷意侵蚀。
可纵使如此,伶蝶仍是不死心,也或许还是想为自己这荒唐的一生找最后一点念想。
“你……当真没有一瞬……对我动心?”伶蝶用尽力气,指尖也触不到黄婼怜的衣袂。
听到伶蝶将死之际还在问这种问题,黄婼怜只觉无语至极。
“没有。”黄婼怜将杯中酒慢慢倾倒在伶蝶脸上,恶劣的笑道,“这下听清楚了吗。”
酒味刺鼻,淋透了他这不堪的一生,到头来只剩一个残缺的躯壳。
从前那心甘情愿为了他剜下的鲛尤骨玉鳞而残留的伤口,曾经因心上人而精心呵护,现在也因眼前人而腐朽溃烂。
这般刺激下,伶蝶纵再轻贱自己也无法再哄骗自己心怀侥幸了。
黄婼怜早就不是那个将他从地狱中救出来的温柔少年了。
或许,他从来都不曾是。
极致的悲痛之后,伶蝶甚至连眼泪也干涸了,平静的就着那雪白的狐裘擦了擦嘴角的血污。
伶蝶面无表情的凝着黄婼怜掌心内若隐若现的萤绿脉络,良久,笑了笑。
“预祝你身与名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