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受惊吓,拼命扇动翅膀,咕咕乱叫,在宇宫玉强有力的掌控下,却挣脱不得。
宇宫玉目光如利刃般紧盯着尘逸,眼中的愤怒几欲化为实质,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眼前这叛徒焚烧殆尽。
随后,他动作利落地从信鸽腿上扯下那绑着信筒的细绳,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然。
此刻夜色正浓,微弱光线根本看不清信笺上的字。
宇宫玉眉头微蹙,心中涌起急切,他深知这信笺上的信息关乎重大军情,片刻耽搁不得。
当下,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火折子,“哧” 的一声,火折子点亮,微弱却明亮的火苗在他手中跳跃,驱散了些许周围黑暗。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筒凑近火苗,借着火光,眼神死死锁定信筒,动作沉稳又迅速地打开信筒,取出那张薄薄的信笺。
就在信笺展开瞬间,那上面一行简短的字猛地映入眼帘,在这昏黄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仿佛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寒意,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刺入宇宫玉的心头 ——“今夜进攻边城县,三分组,内外接应和外援救助。”
宇宫玉脸色瞬间铁青,双手不自觉握紧,指节泛白,那信笺在他手中被攥成一团,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生生捏碎。
他怎么也没想到,细作竟是尘逸。尘逸可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呀,那些一同嬉戏玩耍、并肩习武练功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岂止是简单的上下级,那分明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如今知晓这残酷真相,宇宫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周身瞬间被一层厚厚的、刺骨的寒冰所包裹。
那冰寒之气毫无阻碍地径直侵入他的内心深处,冻得他的心脏阵阵抽痛,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尘逸此时早已慌乱得六神无主,“扑通” 一声,直直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悔恨与绝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簌簌滚落,他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殿下,您杀了属下吧,是属下辜负了您的信任,属下罪该万死啊,实在没脸再面对您啦!”
宇宫玉面色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尘逸,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人瞬间吞噬,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带着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知道这么做会害死多少将士和无辜百姓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无尽的痛心与愤怒。
尘逸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宇宫玉那仿佛要将他看穿的目光,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殿下,是太子…… 太子拿我一家的性命威胁我啊。
他说要是属下不按他要求的办,不把军中的情报传给他,他就会立刻杀了我全家。属下…… 属下实在是被逼无奈呀,属下真的是罪大恶极啊!”
宇宫玉听着尘逸的哭诉,心中的怒火稍稍消减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惋惜。
他默默地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笺,缓缓蹲下身子,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尘逸的痛心,也有对这局面的无奈。
他将信笺递到尘逸面前,心中想着:“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尘逸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宇宫玉手中的信笺。待看清上面的字迹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