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要阴阳宫?什么意思?众人一阵骚乱。智藏赶紧一摆手,把大家打住,他焦急的说:“师兄,你说清楚,我们没听明白。”
惠嶷说:“我怕以后记不得自己的想法,所以特意现在说说。我的意思是,阴阳宫也好、兵家也罢,已经是个不合时宜的存在,因此我以前的举动也就是与时代潮流相违背的错误。关于阴阳宫未来的安排,我已经无能为力。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想以东阳门为界,北侧的寺庙由智藏带领转投昙鸾师弟的净土宗,净土宗将会成为佛门未来的大宗,甚至可能领袖华夏。
“南侧的寺庙交给智游打理,仍叫小乘宗,因为智游和惠嵩也是难得的人才,那就保留小乘宗的余脉。不过将来你们可能会和法上有所冲突。青阳门以南的道观交由张远游打理,算是老天师道的一脉吧。张远游也是张道陵的后人,他会把天师道认祖归宗的。至于你们听与不听,可以酌情,因为此事我以后就不能知晓了。还有智圣和道品二位师弟的身体装殓之后,立刻按我说的,明天送往白鹿山,同样对外宣称圆寂。一会儿,把我送回崇真寺,先停放七天,如果我醒不来,立刻也送往白鹿山玄极寺,和他们一起安葬。如果能醒过来,我亲自去白鹿山给他们超度。其他的有什么话,七天以后再问吧,当然,如果我还能记起的话。”
这时姜斌说:“掌门,您刚才说青阳门以南的道观由我师兄打理,那北边的呢?”的确,北边还有舜帝庙等姜斌管理的一些寺庙。
惠嶷指了指姜斌,没等说话竟然昏昏沉沉,眼睛一闭,昏厥过去。众人一番抢救也无济于事,便都请老赵头看看。老赵头号号脉说:“惠嶷大师气息已经没有了,你们尽快把他送回寺庙,找个石棺把他装殓起来,不得盖棺,通风阴凉,如果他运气好,七日后正午能苏醒。”
智藏说:“多谢老隐士相救。还有姜斌师弟,你的事情,等师兄醒过来再说吧,先处理眼前的事情。”众人知道底细,不再哭泣,开始忙碌。
智藏对法上说:“发上贤侄,刚才我师兄已经说了,你的几位师伯有可能没圆寂,但还是对外宣称他们正常圆寂,同时今晚我们在此玉虚观交手的事情对外只字不提、严密封锁。再有尽快安排弟子把几位法师装殓送往白鹿山,千万别让身体尸变。”
法上点头说:“师伯放心,我这就安排。我们雇的车已经来了,我们这就告辞。”智藏点头,让杜绍安排弟子们送出。
董舒见父亲好像没死,便不再悲伤,和融觉寺的弟子,连忙抬着几位高僧离开。杜婴从孙云的身边站起来,一直送董舒出门,嘴巴张了几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董舒现在也顾不得看杜婴,抬着父亲的担架,匆忙而去。
杜绍在旁边说:“杜婴,天很晚了,你先和孙云回学校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杜婴说:“好吧,大云我们走,父亲你们保重。”俩人说着离开道观,顺着里弄街道往太学走。路上杜婴依然议论着几位法师圆寂后的事情。
孙云说:“看情况+,昙谟最法师他们并没有圆寂,而且小乘宗和大乘宗之间也讲和,那么你父亲与昙谟最就不算仇人,这样的话你和董助教就可以破镜重圆啦?”
杜婴说:“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董舒怎么想,我就怕他看不见他父亲醒来,得不到他父亲的指示,那我们之间还是无法在一起。而且我还不知道我爸爸的意见,就是两派讲和,毕竟还是对立的门派,我和董舒想冲破门第门派只见的阻碍,怕是难于上天,也许这是命吧。”
孙云看着杜婴姐姐有伤的表情,心想,好像昙谟最法师最后的表态并没有反对儿子选择,也许这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关键杜婴的父亲能同意。于是说:“杜姐姐,你别伤心,我觉得事情未必像你想的那么坏,等我有机会,悄悄的问问董助教,也许还有转机。”
杜婴茫然的点点头,想哭还哭不出来,只是默默的走着。
同一时刻,开国公中书侍郎、城门校尉、兼给事黄门侍郎元子攸的府邸,领军大将军元鸷,元子攸舅舅侍中光禄大夫左将军李延寔以及儿子李彧,平东将军、光禄少卿郑季明,通直郎郑先护等人正与元子攸商议密事。正这时,侍卫禀报:“启禀将军,副统慧光法师到。”
大将军元鸷最早是左将军,后来是卫将军前将军,现在元渊出事,接任元渊为领军将军,是大魏的宫廷宿卫的最高长官。李延寔是他是老部下,现在也接他的左将军职务。
郑季明、郑先护也是名门望族,他们的从祖兄就是当今太后的宠臣郑俨,只不过他俩与郑颜几乎完全对立,分属小皇帝与太后二个阵营。
时间不大,慧光从外边进来。他现在虽然是昭玄寺副统,实际上代理大统的职务,因为大统的职务相当于名誉虚设,由永宁寺的道希,就是菩提流支挂名,而道希根本一点不参与僧道的管理,一心译经,所有事务都由副统加上几位都维那办理。元子攸受小皇帝的委派,负责与昭玄寺的协调。看见慧光进来,屋里的几个人,都起身迎到门口,子攸说:“法师辛苦,这么晚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下官真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