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逃离医院(1 / 2)

何楷彦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在,救护车来得非常及时。

“都让开!让一下!”

外面叫嚷了起来,恍惚之中,何楷彦感觉到医生将一片过敏药递到了他的唇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药片吞了进去。

……

“嗯?陈老师,麻烦来一下,九号床的病人醒了!”

何楷彦揉了揉眼睛,白得刺眼的天花板和那股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让他很快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了。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位年迈的医生推开了病房,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和蔼可亲地问道。

何楷彦摇了摇头,说道:“我好多了。”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几天,先什么都不要多想。”陈医生温声道,“这个药呢,一天要吃两次。你放心,我会让护士姐姐提醒你的。”

“陈老师,那边一直在等,说是有消息了必须先告诉他们。他也醒了,您看要不要……”护士试探地问道。

陈医生不赞成地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得以身体为主。你就说他还没醒吧,在我看来,什么事都没有养病重要。”

“是警察在等我醒来吗?”何楷彦突然开口问道。

护士眼中露出几丝讶异,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拿了很多资料文件,在外面的大厅等着。有两位警察,还有一位,应该是你的长辈吧。”

都拿到纸质的文件了,想必他们也查清那个女人的身份了。

何楷彦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揭穿那个人贩子,故而说道:“麻烦姐姐帮我传达一下,我现在感觉挺好的,没有不舒服,也很清醒。”

陈医生还要再劝,但看到何楷彦坚决的表情,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见他没有反对,护士便出门传消息,而陈医生则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小小年纪,干嘛做事都要那么急呢?压力大、紧张,也会影响到你的病情恢复。”

虽然他并不知道何楷彦都遇到了什么,但看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年龄,差点儿连命都丢了,身边又无家人陪伴,还是被警察送过来的,难免生出了几分同情。

“我明白,谢谢您。”何楷彦心情复杂地说道。

他为陌生人的好意而感动,却也因至亲的失踪而痛苦。

或许是因为就守在不远处,自称何母的女人和两位警察很快就来到了病房里。

但何楷彦却从他们的脸上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疑惑,而且,那个女人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如果她拿不出自己是何母的证据,她这会儿应该在警察局接受调查。

她的出现,似乎预示着事情的走向已经不是何楷彦预期的那样了。

“你叫何楷彦,对吧?我就叫你楷彦了,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其中一位警察问道。

与他简单地客套了两句后,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由那位年纪略长的警察开口道:“是这样的,楷彦。你今天离开学校后,都去了哪里?”

虽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何楷彦还是如实回答了。

“我是昨天放学后,坐火车来的嘉云,今天没有去学校。”他说道。

警察又问道:“哦,那你是从哪个地方坐火车过来的呢?”

“焦安市。”

听到这个地名,两个警察的脸上都露出几分惊讶,之前问话的警察更是追问道:“你确定吗?焦安市离这里可是有一千多公里。”

何楷彦十分坚定地说道:“我当然确定了,我还带着车票呢。”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口袋,那张硬质的火车票本该在口袋里,但他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呃……可能是我坐车时候,掉出去了吧。”他颇为尴尬地说道。

“这个倒不是很要紧。”警察淡淡地说道,“女士,麻烦你过来一下。”

陌生女人缓缓走到床边,何楷彦警惕地看着她,他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但他只找到了疲惫和愧疚。

“小彦,你仔细看看她,她是不是你的母亲?”

“不是!”何楷彦极力反驳道,“我妈个子比她要高,而且皮肤也更白一些。还有,我妈脸颊上没有痣!”

何母经常需要去野外工作,但她却是晒不黑的体质。

就算不涂防晒,在紫外线极强的地方连续工作,她也只会稍微变黑一点儿,只要在家休息几天,又会恢复到原来的肤色。

而他面前的这个陌生女人,不仅长相和何母没有半分关系,就连气质、性格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如果说相貌的不同,可以用整容来解释,但一个人的内在却不是在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小彦,我……”

女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警察给她递了个眼神,她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起来,他们似乎在进入病房之前,就做了某种约定。

警察点点头,说道:“行,你身体还没有养好,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对了,这是我们给你买的一些东西,就放桌子下面,医药费你也不用操心,我们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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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水果和牛奶放下后,他们便要离开了。

“等等!”

几人的脚步停了下来,都转头看向何楷彦。

何楷彦忍不住追问道:“你们不是去查她的身份了吗,到底查到什么了?”

“这……”警察有些为难,“等你出院了,我们会告诉你结果的。”

“告诉我,我现在就要知道。不然……不然我就不住院,不治病了!”何楷彦仍然坚持道。

这话实在是太小孩子气了,如果有别的办法,他也不想说出口。

但眼下,弄清陌生女人的身份,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唉,好吧。”警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对着陌生女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将一张卡片样式的东西递给了何楷彦。

何楷彦抿着唇,那是一张身份证,照片自然是那个陌生女人的模样。

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女人的姓名、出生时间、户籍都和何母完全相同。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既然这张身份证是在警察授意下拿出来的,就说明身份证肯定是真实有效的。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法律意义上的何母,也就他的亲生母亲。

但何楷彦还是无法接受,在他的记忆里,女人和何母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