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误解了,只当他是在说俏皮话,嘴角微微弯起。
“不逗你了。”晏书珩轻笑。
他以为江回或许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惦记着被带走的妻子,他做了周全的准备,去期待那万分之一。
可惜此人比他想象要更重情些。
但也更冷静理智。
他沉思时,阿姒还惦记着适才他的捉弄,纤柔的长指悄悄摸到他耳垂,礼尚往来地轻揉慢捏。
淡淡的痒意窜至心口,晏书珩半垂着的长睫似蝶翅微颤。
习惯性地,他想,她是否又有怀疑?但对这不时的试探,晏书珩喜闻乐见,相当纵容道:“好玩么。”
作乱的人反心疼起来:“是捏疼了么,我给你吹吹,好么?”
不待他回答,阿姒已冲着她认为是耳垂的方向,轻轻吹气。
攥住她腕子的手收紧又松开。
被吹气的喉结残存余温。
晏书珩垂睫看着她干净的眼眸,叹息里含着浅浅的笑。
“真不知遇着你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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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寒凉,送阿姒回舱后,晏书珩则回到船上书房。穿云疾步入内:“郎君,赵将军给您的书信!”
晏书珩随意看了眼。
“吩咐下去,船改道武陵。”
一听去武陵,穿云喜上眉梢:“正好,先前借的话本看完了!”
少年想起今日在船上见郎君和刺客妻子亲昵相处的画面,觉得似曾相识:“说起来,长公子如今境况,倒是和当初的祁郎君如出一辙!”
晏书珩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
“我也是受祁子陵启发,正好,我与他许久未见,是该叙叙旧。顺道,”
他目光黯了瞬,复又沉静:“去拜见拜见恩师他老人家。”
穿云为难:“可老先生他……”
晏书珩长睫一剪,像一把掐掉烛芯的剪子,将少年的话掐断。
穿云退下后,晏书珩到船头赏月。
几年前,也是在这艘船上。
因世家制衡而郁郁不得志的先太子攒眉举杯,叹道:“如今只有月臣明白孤啊!”
再倒退几年,恩师吴老先生把手中没有过多权柄的他引荐给太子党的人,称:“此子与太子殿下一样志在收复凉州,是赤忱君子,可堪一用。”
彼时晏书珩虽有才名,但羽翼未丰,晏老太爷因某些不可对外言说的缘故处处对他多加约束,是太子这处高枝给他一个展翅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