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可后来恩师在信中说:我教你‘无情者无敌’,却未曾教你无义。

无情的全义是“多情者无情,无情者无敌”,此处的“情”不包含“义”,也并非是要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恩师只是希望他能挣脱束缚,望他别被世间的亲缘情'爱扰了心。

但他最终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江风将那些话拂远。

晏书珩轻扯嘴角,淡声低语:“我本就不是君子。”

江中月影破碎晃动,他抬头望了眼天际亘古的明月,提步走回船上书房,手在门上停留稍许又收了回去。

袍角在最后一道门前停下。

他只是站在那里,但一阵多事的风吹来,将未闫上的门推开。

晏书珩对风报以一笑,提步迈入。

这厢阿姒梳洗过后,正趴在榻上,双臂抱着软枕,脸枕着手臂。她只着中衣,修长白皙的小腿从一片雪白齐纨素中露出,玉足随意轻晃,像雪中冒出的秀致竹枝。

长发垂到榻边,将将触及船板。

晏书珩他见到了一副美人慵懒趴卧的画面,他上前将那些垂下的长发捞上榻,青丝从手间穿过,质感如缎,触感微凉,既缠绵又若即若离。但当他放下它们时空荡荡的一片,也会觉得凉。

阿姒有所感知,伸手牵住他袖摆,眉梢笑意散漫,掺着狡黠。

“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对面稍顿,莞尔:“好啊。”

第21章

那声音极温柔,如镜湖坠玉、深潭落石,温润中有一丝散漫。

阿姒半阖着的眼倏然睁开。

“夫君,怎么是你啊!”

“不知道是我,还邀我同睡?”

晏书珩拈起她一缕垂落的长发,在指间缠绕把玩:“莫非,夫人想与之同床共枕的郎君不是我?”

又来了,这醋坛子。

再推托下去,他又得怀疑她对他感情不够真挚,阿姒只能道:“这处床榻狭小,比山间小院那张还单薄,夫君不许弄塌啊。”

她提起此事是想劝退他。

当初在山里时,阿姒和江回也曾同床共枕一次,是成婚当夜。

喝过交杯酒后,两人坐在榻边沉默不语,许久后阿姒先委婉道:“夫君,今夜本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我眼下看不见……”

江回淡道:“无妨。”

这句无妨让阿姒猜不透他有没有要圆房的打算,她正打算找个合理的由头往后拖,江回又补道:“你还眼盲,别的事,等我带你回到故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