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这一觉没能睡多久,大概半个时辰就被锁云叫醒了。
他还有些迷糊,眼睛发直,忍不住揉了揉脸,声音因为熬夜和困倦变得沙哑低沉:“怎么回事?”
“断事司的人来了,说想问您几句话。”锁云给贺成江穿上外衣,小声道。
贺成江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有谁死了。
纪砚尘这时候推门进来,看见贺成江那掩不住的疲惫样子,皱了皱眉,对身后青崖道:“去给你们世子端盆冷水来,给他醒醒神。”
青崖愣了愣,有些为难。
主子怎么能用冷水醒神呢。
纪砚尘回头看他,眼神凌厉:“还不快去,难道是要等着我去?”
青崖暗暗叫苦,不得已去了。
贺成江其实一见到纪砚尘就醒了,只是脸上还有些宿醉的疲态,用冷水醒醒也好,便也没说什么。
趁他洗脸,纪砚尘便在旁边道:
“你和严魏盛的事本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早该揭过了。可断事司的人还是来了,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贺成江愣了下:“我最近都和你在一起,能得罪谁?钟迹白吗,要是他,请动断事司的人也不足为奇。”
这话引来纪砚尘发冷的目光。
贺成江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懒得找台阶给自己下。
纪砚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我说直白一点,昨夜跟你喝酒的都有谁,和谁产生了口角?”
贺成江想说那可就多了。
他昨天心情不好,席上谁没被他阴阳怪气,就连周驰宴都受了气,要不是他们感情好,昨晚怕是会打起来。
纪砚尘看他想得出神,忍不住道:“贺大,你也是个大人了,总不会连自己说话和谁结仇了也不知道吧?”
贺成江被他这一说嘴角抽了抽。
他将帕子丢给青崖,随口道:“谁敢和西启侯府作对。”
纪砚尘皱眉:“你该不会其实还没贺岁棠大吧?”
这话中的讽刺有些过于明显了。
贺成江黑了脸,忍不住提高声音:“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纪砚尘挑眉,察觉到贺成江带着火气也有些不爽:“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怎么你世子爷身份大破天了?”
贺成江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琢磨清自己对纪砚尘什么意思呢,又不爽他对自己这副冷淡态度。
凭什么,他对着钟迹白的时候就温温和和的,对着他就清清冷冷。
他贺成江好歹费心劳力地养了他这么几个月,不说要和钟迹白一样,也不能总像是个外人一样吧!
“若不是此事关系到醉玉楼,又与严家脱不开关系,便是想让我管我也懒得管。”纪砚尘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会贺成江了,这人简直莫名其妙的。
贺成江看着他的后背,气得牙痒痒,可偏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甩袖去了前边儿花厅。
刚走进厅里,贺成江就看到断事司断事和副断事两人。
他们正坐在椅子上,喝着下人奉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