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两世人了,任玄还是没能搞懂卢节这个人。
当朝二皇子秦宣,说聪明那是真聪明,要手腕也是有手腕。
可汉王殿下的缺点也很明显,仁义礼智信,秦宣占一个‘独’字。
对于治国理政,秦宣把老子的思想贯彻的彻底,朝中之事一股脑的打包给内阁,主打一个无为而治。
但你要是治的出了乱子,那秦宣也是不会客气的。
上一世,任玄曾以为卢节就是看上这二皇子好控制。
可到后来,卢尚书在这温顺著称的二皇子手下都混到了亡家族灭。
这一世更甚,卢节甚至能找人来给自己来一刀。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般取义成仁的思想境界,给任将军打工挣钱的朴素世界观,多少带来了一点点震撼。
儿子随老子,卢文忠那是真的主打一个油盐不进,卢公子厉声断喝:“你给我滚!”
任玄心下低叹一声,果然政治斡旋这种事,他还是想跟有脑子的谈的。
但任玄没有直接去喊卢士安,任将军一个目标拐上三千里:“卢大少爷,实不相瞒,那晚饮宴之前,卑职也就在士安少爷哪里饮过一盏茶。卢尚书这事,是您卢家出了内鬼啊。”
听着对方暗示自家堂弟谋算父亲,卢文忠勃然而怒:“少在那里挑拨离间!”
任玄施施然以摊手:“卑职人已经到了,卢士安他问心无愧的话,大公子何妨让我二人当面对峙?”
一番操作,任玄非但成功把卢少卿喊出来了,还顺带着丢给了对方一个极为烫手的山芋——卢士安屋中的茶具上,当真有药物残留。
卢士安从始至终都在卢节的计划之外。
卢节没有时间去善后,卢士安不知道去善后,卢少卿只能默默背下这口锅。
和卢士安互坑这种事,任玄上一世做的多。这辈子,任将军对着对象主打一个色令智昏,别说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士安,父亲他待你如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被轻易挑拨的卢大少爷声音沉痛,简直痛心疾首。
纵然不明就里,但任玄这明晃晃的始作俑者还是显而易见的。
“此事我并不知情。”卢士安敛下眉目:“堂兄,给我三天,我给您一个交代。”
卢少卿抬眸,径直向眼前的始作俑者望去:“任将军,你我单独一谈?”
有的谈就好说。
整件事,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能说的、不能说的,任将军倒豆子一般往外抖落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