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回闪,紧闭的双眸赫然睁开,胸口剧烈起伏,惊惧足足5秒才缓慢回神,意识如今所处是温暖静谧的卧室,而非尸臭熏天的木屋。
“呼……呼……”
胸口的浊气呼出,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闭眼,平复惊魂未定的心绪。
尽管只是梦,身上却似乎遭受重型似的,全身酸痛。翻身想要从侧躺换成仰躺,双脚却传来禁锢的触感。
“嗯?”
霍烟尝试着动了一下,确认自己的两只脚是被什么禁锢了,但并非枷锁一类,反而温暖又柔软,似山风入怀。
撑着床垫坐起,才从床尾被子的尽头看到蓝苏脑袋,侧躺着,只露出上半个头。而她因寒冷剧痛的双腿,被蓝苏这样抱着暖了一整晚。
须臾间,一股暖流注入心田,顺着血管的脉络延续到全身。
“唔......”
床垫的异动叫醒了蓝苏,潜意识把怀里的脚又抱进了几分,迷迷糊糊睁眼,才发现脚的主人正浅笑着看她。
“你醒了。”
沙哑的音色透着刚睡醒的慵懒,蓝苏松手,坐起来,与霍烟一头一尾对坐着,显然还没睡醒。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霍烟两手撑着床垫,又问,“你抱了一整晚?”
蓝苏愣了一下,点头:“嗯,我怕你又疼。”
“谢谢。”
“不客气。”
“还有昨天,抱我回来,照顾我,也谢谢你。”
蓝苏飞快地垂了一下脑袋,手无意义地抬了一下:
“小事情了。本来,就是因为那幅画,你才掉到海里。我照顾你一下,很正常。法定配偶么,你说的。”
霍烟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撑着床垫的手指微曲,将床单抠出一道褶皱,她开口道:
“那幅画我很喜欢,老实说,这是我这么多年,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
“嗯。”蓝苏低着头。
“所以,回去拿它,哪怕掉进海里,引发旧伤,我都不后悔。你别有心理负担。”
“嗯。”
可是总会自责。
沉默的蓝苏停顿片刻,终于又抬头,问:
“你以前,经常腿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