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即便做不了正妻,应该也能做个妾。
妾,若是得宠,亦能反哺娘家。
就像郑樱郑桃,楼太夫人过去从未看在眼里。
但,她们竟入了齐王府,如今更是东宫的侍妾。
两年前,郑仪那个女人,就想办法传信出来,告知楼太夫人,那对姐妹得了齐王世子的宠爱。
只是她们都没有入郑家的族谱,若是得宠了,也与郑家没有什么关系。
楼太夫人明白郑仪信中的意思,她是想让那对姐妹“认祖归宗”。
楼太夫人依然嫌弃庶出孙女儿的卑贱,可她也明白,若那对姐妹真的成了王府世子的宠妾,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帮到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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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准许她们姓郑吧。
楼太夫人开了宗祠,写了族谱,阿樱阿桃也就正式成为郑樱郑桃。
圣人继位后,第二天就册封杨睿为太子。
楼太夫人得到消息后,让她惊惧、颓然的她,瞬间看到了希望——
郑樱郑桃果然是她的好孙女儿,好生争气,竟成了东宫的宠妾。
一个生了女儿,另一个亦怀了孕。
有了皇家血脉,她们就前途有望。
她们发达了,也就能照付娘家。
可惜,两个孙女入了宫,反倒不如在齐王府的时候方便。
楼太夫人数次派人去宫门,试图跟东宫取得联系。
但,别说郑樱郑桃了,就连郑仪,楼太夫人都未能找到。
楼太夫人却不敢再埋怨,更不敢怨恨。
她只能继续想办法。
还不等楼太夫人攀上东宫,郑鹤年这边就、就——
“还有李家,虽然被问罪,但承恩公府还在啊。李家亦有诸多姻亲故友,他们成不了事、帮不了李家,难道还不能坏事?”为李家报复一二落井下石的破落户?
郑鹤年是真的委屈。
他在国子监,而国子监的学生,本身基本上就都是权贵子弟。
都不用李家的亲友们故意使绊子,单单是那些学生,若是存心找茬儿,亦能让松鹤年这个博士被赶出去。
郑鹤年完全不去想,自己丢官,更多的是因为他志高才疏,眼高手低。
总是端着世家子的架子,却从未想过老老实实的当差,认认真真的教书。
平日里就小错不断,如今又得罪了贵人,自然没有好结果。
楼太夫人闻言,竟也觉得儿子的狡辩有些道理。
唉,这就是没了靠山的下场。
若是有靠山,即便是庸才,亦能安居高位。
靠山倒了,即便有真才实学,也要被罢官夺职。
“……楼彧应该快进京了!只等他进京,我、我便找时间去齐国公府。”
楼太夫人叹了口气,不再纠结儿子的丢官,而是准备重新跟楼彧亲近。
她决定了,到时候她会带上郑迟,再跟郑十三姐妹两个见个面。
齐国公这个孙女婿,她要定了!
……
“九娘,那几个少年朝着咱们过来了!”
王棉将胳膊放在车窗上,恣意的观赏着京城这座注定名留史册的城池。
她的目光,从高大的城门,慢慢转移到了几个鲜衣少年上。
这几人,就是刚才在官道上纵马狂奔的权贵。
十几岁的年纪,少男少女,衣饰华美,前呼后拥。
策马狂奔,恣意张扬。
不管是行人,还是城门口的官差,见到他们,都只会避让。
但,让王棉意外的是,他们没有顺势冲进城门,而是折返回来。
这群小贵人的目标,似乎还是他们这支长长的队伍。
王棉禁不住猜测:“莫非,他们看上了我设计的双驾四轮大马车?”
王姮却精准的猜到了真相:“他们应该是认出了阿兄!”
王棉愣了一下:“他们认得楼郎君?”
“更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认出了楼氏的徽标!”
王姮就是世家,自然明白世家的规制。
各家都有各家的家族徽记,这样的记号,要么被印在令牌、名帖上,要么被镌刻在马车、灯笼上。
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都无需刻意打探,只看某个器具上的徽记,就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王姮、楼彧的马车上,都有各自家族的徽记。
只是沂州王氏并不显赫,至少在这京城,并不如楼氏更引人注目。
“或许,还有更巧的事儿,比如那群少年中,就有楼家的子弟!”
王姮也将视线转移到几个骑马而来的少男少女身上。
她目光掠过,还真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郎。
十七八岁的年纪,深目高鼻,身量也极高。
这位,应该就是楼家的儿郎。
作为跟楼彧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最大的长处,就是王姮对楼家十分熟悉。
王姮看着那少年的模样,估算着他的年龄,猜测道:“十七八岁?不是楼嫖,就是楼姚!”
这两人都是楼彧的堂兄,一个十九,一个十八。
“是楼姚!”
楼彧骑着马,刚好从队伍后面赶了过来。
来到王姮的马车旁,听到了王姮的猜测,便笑着说道:“是我三叔的儿子,家中兄弟中行四。”
楼彧正说着,楼姚等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楼姚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阿、阿彧,你回京了啊!”
楼彧浅浅一笑,绝美的面容,宛若繁花绽放。
楼姚身侧的一个明艳少女,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一颗心怦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