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妞(五)(2 / 2)

饥饿的鸟 流窜做客 1425 字 2个月前

“一个人的生活都爱将就。”老婆笑着说。

我们果断地清理了姨夫多少年来都舍不得处理的物件,驱赶了陪伴这个人民教师多年的各种不知名的微生物。一场大扫除,使整个房间豁然明亮起来了,等重新铺好了床被,擦干净了桌椅板凳和墙面,一时间感觉轻爽多了。

“这才像个办公室,像个宿舍,像个教室了嘛!”我感慨。

小主,

“要不是孙子来,爸肯定能脏兮兮地住到退休。”老二感慨。

我不认为姨夫不勤劳不爱讲卫生,反而有些替他难过。曾经这里也是热闹的大花园,孩子们跑来跑去,到处书声朗朗,如今这样凄凉,孤寂,换了谁都会感觉心灰意懒的。孩子们都进城了,他们还要坚守在这里。姨夫说,过不了几年,乡里的学校估计都要撤了。他们是站最后一班岗的。

乡里学校撤了,哪有那么容易?有经济条件的进城了,进不去城的,不愿进城的,孩子们还是得在乡里读书。可是这样的环境,适合孩子读书吗?一个孩子失去了集体,走出校园,他们能适应大环境吗?我想这都是问题。

我在各间教室看了看,桌椅都整齐地摆放着,上面都落满了尘埃。我来到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句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走出教室,放目远去,两山夹着干枯的山沟,远看是山,近看还是山。所谓诗意满满,也是一时之感啊。

???????二

自古离别寸断肠,以前似乎没多少这么个体会,即使那些年自认为爱得死去活来的时间,也没有离开小妞时那般寸断肝肠。男人么,表面总表现得淡定、平和,似乎看不出有多不舍和牵挂,可是内心谁能看透呢?

姨夫抱着小妞站在铁门口,嘴里不断安慰着小妞,小妞以为姨夫抱着她看夜景,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指天画地地比划着。我启动了车,车灯照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我和老婆要离开了。

我假装不看小妞的脸,更不敢看她那双小眼睛,她眨巴着眼睛望着我们,当车身错过时,我听到小妞急切的声音,她哭了,她意识到她没有坐上车跟我们一起走。老婆趴在窗口不断挥手,安慰着小妞,说我们很快就来接她和爷爷。我硬着脸,加大油门,引擎呼啸着,很快将姨夫和小妞撇在黑暗里。我听见小妞的哭声在夜色里显得那样缥缈,那样执拗。车已穿过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暗。老婆抽泣着,眼睛亮晶晶地挂在嘴边,她沉默着。轮胎碾压路面发出沉闷的声音,是那样粘稠,那样黏着,似乎要将轮胎粘住,不再前行。

老二在后座一个劲儿地安慰老婆,她说:“放心吧,爸带的比谁都小心,又不是见不上,每个星期,爸就带着来了。”

老婆压抑的哭泣此起彼伏,她双手蒙住脸,痛苦万状。我的鼻子酸酸的,难以呼吸。脑海不断闪过的都是小妞一个下午就被尘土染得脏兮兮的小样子:黑黑的小手,汗水和着泥土黏在脸蛋上,衣服鞋子看不到本来颜色。她 笔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