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方许宁眉头紧蹙,侧头躲开。
沈牧池明白她还惦记着方才的问题,只得放缓语调轻声哄着:“多少吃些,吃了明日会好受许多。”
“你听不懂么,我说不吃!”音量猛地拔高。
回过神来的方许宁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沈牧池发脾气。
她现下不愿见到沈牧池,又想他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
方许宁心中矛盾极了。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对沈牧池的心意,只是他早便有了心上人,在两人成婚前,沈牧池便有了心上人。
自己是后来者,她占了原本不属于她的,沈牧池正妻的位置。
她是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想,什么东西,什么人得不到?何况他二人已经成婚,按理说他们已是这世上最最亲密的人,可方许宁还是觉着心中发酸,酸涩得她快要喘不上气了。
“宁儿……”沈牧池见她又红了眼眶,再顾不上其他,抓住她的手。
“你莫要碰我!”方许宁猛地抽手,没留意碰翻了沈牧池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汤碗。
“你那心上人要是知晓你对我这般怕是要杀入昭阳殿……”
当初就该强硬些,去父皇面前闹,让人收回圣旨。
什么金玉良缘,孽缘罢了!
方许宁这一下,着实没让沈牧池察觉,那碗桂花圆子烫得很,不知道有没有烫着她。
沈牧池不顾人的反抗,捉住微红的指尖,皱眉:“疼么?”
“叩叩——”守在门外的容铃听见里边的动静,叩门询问:“殿下,世子,怎么了?”
“拿些烫伤的药来。”沈牧池不敢再离开方许宁,冲门口喊道。
等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沈牧池直视方许宁的眼睛,万分认真道:“你不让我再叫殿下,那我就叫宁儿……”
他方才检查伤势,是半跪在榻前的,现在依旧是。
方许宁坐在榻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沈牧池,这让她生出一种错觉,面前的人会无条件臣服于她。
“可是宁儿,我的心上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没有旁的人。”沈牧池不晓得为何方许宁突然认定他有心上人,他只能将这种事推到醉酒上。
“胡说!我都听说了,你有个喜欢了好些年的人,是与你一道长大的人,往后只会娶她一人,一生一世都不会负她。”方许宁瞪他,像在看一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