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贵人要出宫都在这里换乘马车,沈牧池在这里下轿撵,他动作利索,向来不拖泥带水,但在放下轿撵的帘子时,深深望了一眼轿子里的人。
“宁儿,等我回来。”
“若是不回来,往后也莫要回来了。”公主眉头皱着,头一昂,矜贵傲气的气质尽显。
沈牧池见她这样反倒放心。
他的公主不用为他离开而难过不适,这很好。他希望有没有自己在,方许宁都是那个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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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随着皇帝病重,也沉寂下来,元日过后本还有一场宴席,但眼下皇帝这个样子,也没人提出来要举办上元佳节,宫里四处都清冷一片。
沈牧池离宫后,方许宁将贺鹭接到自己宫中养着,暂且当他的母亲,往后若有哪位娘娘愿意收养再将人送过去。
昭阳殿多了个孩子,热闹了一些。这几日院子里有不少木匠进进出出,替贺鹭打秋千和一些孩童爱玩的小玩意。
这日方许宁照常从飞霜殿出来,从前日起,她就不怎么见得到嫔妃候在这里了,但她现在却在寝殿门口见到三个皇兄。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皇帝病重期间,没有召见任何一个皇子御前侍疾,虽然他们三人每日都来这里探望,但四个人碰上面还是头一回。
“几位皇兄怎么在这里?”方许宁问道。
这些日子她每日表面上是在侍疾,但实则进去后只是在蹭颗颗饱满、酸甜可口的西域紫葡萄,这会儿见到桑格皇兄她还担心自己嘴边有没擦净的葡萄汁水。
“原本是要走的,但是有遇到两位皇兄过来,我们许久没见,多说了几句便留到这个时辰了。”方玥棠道。
他们也是头一次来飞霜殿碰上面,想到父皇突发恶疾,便商讨了一下。
“父皇的身子究竟如何?乐安同我们说个准话。”太子问过李公公许多次,对方都闭口不言,他心中实在焦灼。
“是啊,乐安,旁人不让说,但咱么有什么不能知晓的?”方玥棠凑过来,面上的担心焦急简直掩不住。
跟上来的方玥雅虽没开口,但方许宁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同样想得到一个准话,而不是每日听李公公遮掩的说辞。
来了!
方许宁立马塔高警惕,这些日子叫李公公不经意间流露出去的,有关陛下只是风寒入体并无大碍的消息,就是在等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