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经过这么一吓,反倒思路清晰了。
老徐头爷俩因为没有知觉,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俩被套了麻袋之后,就被两个人抬上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上拉了不少的东西从城外回来,路过那田头,正好看到两个生面孔,于是就下手了。
徐田感觉不到身体的知觉,但鼻子和耳朵还是好使的,他闻到了马的臭味,也听见了马蹄声,心想自己应该是在马车上。
后来他感觉自己的鼻尖越来越凉,应该是外界的温度越来越低,可怎么会温度越来越低呢?
他仔细想了一下,有可能是山洞,对,估计是进了山洞,他确实闻到了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想必这地方极其的阴冷潮湿。
这时候有人说话了,“呦?带货回来的啊?”
回答的应该就是赶马车的人,“村口田头遇到的,看着身体挺好,顺手就给弄回来了。”
紧接着徐田又闻到了恶臭味,他的后脑勺被磕在了地上,他完全没有痛觉,只是听见咣当一声,他猜的。
接连着又是咣当一声,那应该是徐老头的后脑勺磕地的声音。
徐田心疼死老爷子了,心里害怕极了,昨天爷俩就被吓了一大跳,老爷子脸都白了,今天这样……那不得吓过去啊?
何光武在家美滋滋的炒了四个菜,还觉得不够,自己还嘀咕着,“今晚先对付一下,明天中午等立新回来,让他去抓条鱼,让大哥尝尝这边的鱼味道咋样,明天做六个菜……”
说着说着还哼起了儿时的歌谣。
可,菜也好了,酒也摆上了,这人咋还不回来呢?
何光武等的有些担心,锁上家门就出去找找,可四周转了一圈,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他又去了旁边的三个村子问问,可也都说没看见有人来。
何光武心里噗噔噗噔的,心慌极了,这人去哪了?何光武望了望连云山,难道是进山了?
小老头又回家取了火把,往连云山那边去了。
……
没找到人,何光武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泪流满面。
完了,大哥丢了,大家的儿子也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也去县衙找了他儿子,可,敲门没人应啊,那里面就像是没人似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这十年,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怀疑过儿子做的事情,儿子去县衙做的是什么活?他还真就说不出来。反正有工钱拿,给的还不少,足够一家花用也够孙子念书。
他就是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从来不会多想。
可今天当他敲县衙的门敲不开,搬了个凳子爬上县衙墙头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他们家离那县衙不足百丈,也就喝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他明明每一次都是亲眼看见儿子进了县衙的,而且进去了也没有中途出来过,一忙就是三四天之后才出来。
可,可,可今日他才发现,消失的不仅是他大哥家爷俩,消失的竟然还有他的儿子。
“进了县衙怎么会消失呢?”何光武发出了灵魂拷问。
头脑单纯的何光武顿时陷入了头脑风暴,想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跟他有仇,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刁难他,他的人生实在是刺激的事太多了,他此时都有点不想活了。
此时,他也不知道该求助于谁。新村里的人也都是老头老太太,不是耳聋的就是瘸腿眼瞎的,平时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拢共也没跟他们说过几句话,这些人据说都跟县令有点关系,所以才能住到新村里来。
住在新村的人能分到粮食和蔬菜的种子,不用种地,只在自家院子里种点小菜儿也能活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