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有栅栏围着,多少是能防着点山上的野兽,外边的村子没人管,他们都是听天由命的活着。
新村的住宅当初都是县衙给建的,比外面的村子要好上许多,冬天县令还给各家发点木炭取暖。
这些待遇,外面的村子可是都没有的。
何光武当初还因为儿子能给县令打工住进了新村而自豪过,可今晚,他的自豪变成了惊恐的眼泪,他突然觉得这新村就像个迷,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一夜对于何光武来说是极其煎熬的一夜,这一夜他一下子熬白了鬓角的头发,面容仿佛被寒风深刻的洗礼过,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终于熬到了天亮,他跑到县衙门口,就想看看他儿子会不会从县衙里活生生的走出来。
如果儿子也没出来,那,那,那他就不活了!
果然,快到中午的时候,县衙里有了动静,里面开门关门之后有好多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最后县衙的大门打开,他儿子何立新出来了。
何立新没想到这一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自己眼泪汪汪的老父亲,吓了他一跳。
“爹?你咋在这呢?这是咋的了?出啥事了?”何立新扶着老爹颤抖的胳膊问。
“新呐,你跟爹说实话,你在县衙到底干的是啥活?”然后使劲使劲的给了儿子胳膊一巴掌,吼了起来:“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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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新被老爹问懵了,这是咋的了能问出这话?十年都没问过,为啥这时候突然问这个?
何立新赶紧拉着老爹回家,在这县衙门口可不能乱说话。
回了家,何立新先没说自己的事,还是先问老爹的事。
何光武把徐福贵父子俩来寻亲的事简单的跟儿子说了一下,然后激动的跺着脚喊:“我大哥爷俩不见了!!你说!你说!上哪去找?快去找!快点去给我找!那可是我亲大哥啊!亲大哥!我滴亲大哥啊~~呜呜呜……”
小老头哭的可惨了,像一个孩子一样跟儿子耍着脾气哭嚎着。
何立新听完之后,眉头皱的沟壑连绵,他没作解释,说了一句“在家等着,别出去。”然后人就跑了。
何光武追了几步,却被何立新反手给推回了院子,“回去!别出声,我去找人!”,然后锁上了家门。
何光武懵了,咋还不让出声呢?
为啥把我锁在家里啊?
这到底是有啥秘密瞒着我啊?
难道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这可咋办啊?!呜呜呜……
小老头现在除了哭,显得特别的无能为力。
儿子不跟他解释,他只能坐在院子里胡思乱想,还把自己给想抑郁了。
儿子这些年一直跟自己没什么话说,想必是因为当初无能的自己成了家族的笑话,导致儿子也受牵连被排挤被嘲笑被欺负,连娶个心爱的女子都被阻挠,直到儿媳妇死都没给她办上一场像样的婚礼。
儿子应该是把对他这个老父亲的埋怨闷在了心里吧。
何光武抑郁的干了昨晚桌上的白酒,自言自语的说:“大哥要是没了,我就以死谢罪,我就回泰州河岔村去,我就在爹娘的坟前以死谢罪!”
然后大喊一声“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啊!”继续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