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己听悟戒大师又提起这事,想了想还是不想直接评述七派弟子,希望七派长老有一位出面为自己解围。七派长老一个个全是一付静听齐己评述他们各派弟子的表情。齐己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能不自己想办法了,心里把七派弟子的答案想了想,他就有了解困的办法。
“悟戒大师即如此说,齐某就只好现丑了。不过,在评述各派弟子的答案以前,齐某想先问一问衡山派弟子杜姑娘和黄山派弟子林中水,因为你们的答案是一样的,且林中水是附议,所以这个问题就由林中水来回答。”齐己见各派长老没有意见,还是一付急于知道答案的表情,就向林中水问:“林老弟,你又为什么,依据什么认为大牛不是人,而是一条凳子呢?作为一个放牛娃,他们出去放牛有必要或者可能带一条凳子出去吗?”
林中水站起来,脸上有些红,表情很不正常,还是回答说:“先生,我只是说可能是一条凳子,并没有说一定是一条凳子。”
“好吧,总之你认为大牛不是一个人是吧?”
“是的。因为先生的问题并没有说大牛一定是一条牛,当然大牛就有可能是别的东西。既然大牛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大牛才有可能不吃草,否则,是牛就一定要吃草,不管是病牛还是好牛,是有人骑的牛还是没有人骑的牛,是受人控制的牛还是没有人控制的牛,正如人要吃饭一样,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先生既然把这个问题当成一个问题提出来了,问题又是有关牛吃草与不吃草,那牛就只能不是牛了。”
林中水说了这许多话,说得如绕圈子,顿时将在场的人说得昏了头,但他们还是听出了一个大概,觉得他说得恐怕没有错。同时,林中水的话落在几个智耳里,却如暮鼓晨钟,顿时将聋聩的思维震醒,对林中水的看法大为改观。
齐己就是智者之一,他也听得有些慎着了,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问题给林中水一分析,竟然如此复杂,又给他说得条理清楚,表述明白,这就说明林中水确实是一个大有慧根的年青人。
“齐施主。”悟戒大师见齐己久未发言,便出声提醒。
“唔,杜姑娘,你认为林兄弟的回答正确吗?你自己的答案又是什么呢?”齐己表情一振,急忙接过话头,打破了冷场的局面。
杜玉烟优雅地起身,向齐己行了一礼,然后目光流转,环视全场,才开口道:“先生,弟子的回答并不像林少侠那般复杂,但大意相同,如果大牛不吃草,那它就不是牛,只能是别的东西。”
“好!两位请坐。”齐己目光扫过全场,见到七派长老若有所思,心中已有定计,微笑着说:“你们五位还有补充吗?”
“先生,弟子有一事请教。”青城派弟子程飞起身拱手说。
“程兄弟请讲。齐某已经说了,你们五位有什么话都可以畅所欲言。”
“如果大牛不是一头牛,先生在问题中使用‘骑’这个字,对我们回答问题就构成了误导。”
“确实如此。程兄弟心思细腻,性格沉稳,是难得的人才。”齐己赞许地说。
“先生,贫道认为您对程飞这小子的赞誉有些过头了,若说这小子愚笨,贫道认为更恰当一些。”青城派长老立即说。
“阿弥陀佛,道友此言老衲有些不解?”悟戒大师为齐己解围,示意青城派长老自己把话说得明白一些,以免齐己得罪青城一派。
“道友误会了。”青城派长老连忙解释:“贫道并非说先生不对,而是知道程飞这小子虽然心思细腻,沉稳有余,但与黄山派弟子林中水相比,他就逊色多了。黄山派弟子林中水见微知着,推理严密,悟性极高,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然后转向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单手一礼说:“将长老,贫道为黄山派贺,你们确实找到了一块好材料。”
“玉玄道长过奖了。”江天一剑起身回礼说:“说到贵派弟子程飞,心思细腻,性格沉稳,正是修习青城一派上乘功夫的好材料,老朽真心为青城派贺。”
“好说。总之,他们各有千秋。”悟戒大师总结道。
“阿弥陀佛,衡山派杜姑娘也不差,诸位以为然否?”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双手合十说。
“道友过誉了。”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回礼说:“诸位,我们还是听一听齐先生如何评说吧,贫道相信以齐先生之才,一定还有让我们茅塞顿开,耳目一新的评述。”
“此话有理!”华山派长老立即附和。
“如此,请齐先生继续说。”悟戒大师没有多想,也接着说。
齐己见天行道人为了本派弟子不给六派长老注意,又将问题抛给自己,心中感到无奈,沉思片刻后说:“其实刚才黄山派和衡山派弟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用不着齐某再多说了。大牛不是牛,正如小牛不是牛一样,他们都是放牛娃,无事玩耍,相互骑着玩而已。”
在座的人听后,都恍然大悟,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