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灵被明昕这么一劝,也不再纠结,学着明昕说的那样去教弘昌。
虽然看着弘暾还是酸,但好歹没让人看出来。
过年那段时日,清婉还在月子里,天寒地冻的,几个丫头连窗都没敢给她开,把她闷的不行,但养身子才是第一等大事。
所以只能幽怨的看着几人,都让几人不敢轻易待在她身边,于是她就更无聊了。
但对于自己没能赶上过除夕这件事,她自己倒是没当回事,还庆幸又借逃过一次宫宴。
胤祥回来后,她还和胤祥道:“那些宫外的福晋命妇都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借口在宫宴上请假的。”
胤祥听她这么说时正将手放在弘暾的小手里,这个时候的孩子会喜欢抓握住手里的东西,虽然没有力气,但是很暖和,是胤祥难得享受的父子时光。
因为清婉坐月子的原因,屋里烧的暖暖的,胤祥宴上喝了点酒,被热气一熏就冒了汗,他抽出手将领子打开,笑道:“不然我替你问问,日后,你也能用上。”
“咱们在宫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借口,好像也没什么用。”清婉失笑摇头,
“再说了,爷真去问,只怕要吓到人,还当是宫里要查了。”
胤祥只看着清婉笑:“迟早会用上的,到时,你请假了,我却不能,福晋可忍心留我一人在宴上看着旁人成双入对,只我一人形单影只。”
“我可没让爷去替我问,不过爷这个意思是要分府了吗?”不然也用不上啊,清婉不禁猜测。
“嗯,前些日子,管理盛京那边的内务府上了折子,是我和十二哥分户的事,皇父正在看呢,想来也是差不多了。”
“分户啊。”清婉喃喃,其实分户不等于分府,年长的几个阿哥也有分了户之后在宫里住了几年才分府的。
但看胤祥这个意思想必是要直接分府了,不过胤祥没有爵位,也不知能分多少佐领和庄子。
好在皇孙们的嫁娶大多是康熙包了,就算分府了,应该也不会发生胤祥养不起家的事。
但是一旦开府,伺候的人大约会从胤祥手里的佐领里挑,但挑的这个过程她肯定是插不上手的,会有内务府给胤祥派出的属官来挑。
宫里用顺手的这一批也带不走,清婉有些头疼,只怕开府后有一段时间是不能松懈了,还得重新布置。
还有芙灵,莹玉,晚棠这几个人,她们身边伺候的人都得重新安排,而且这几个人虽然现在听话,但她却不敢保证日后这些人还能这么听话。
还有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年龄也到了,总不能一直困在她身边。
木香倒好,她自己提起过她家里哪个亲戚的侄儿在等着她。
便是不行,也能从胤祥手下挑一个好的,自己还能护着她。
但是沉香却是民人,旗民不通婚,胤祥身边也不知有没有合适的。
更不知这丫头愿不愿意嫁人,清婉问过她家里的一些情况,只怕沉香对成亲一事并不热衷,不过不想嫁也行。
清婉想着就出了神,胤祥什么时候带着孩子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等清婉出了月子正月都过了大半,妍姨这些日子的不对劲她有感觉。
只是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谁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陈年旧事,好或不好,她不知道,也不打算去问。
但她不问,不代表别人不好奇,一直和妍姨住的沉香在憋了大半个月之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嬷嬷,您和哈达大人有旧吗?总感觉他像有话要你和说。”
倒不是想知道答案,只是不问出来,她憋的难受,至于妍姨愿不愿意说,她也无所谓。
好在妍姨带了沉香那么久,也是知道她这个毛病的,就道:“我和敏妃主子是表姐妹,你说我和哈达大人有没有旧。”
她的身份,这里的人都知道,只是一起长大的那些旧事,只有胤祥和清婉知道。
“也是,我都忘了,那哈达大人可能是想和你叙旧吧。”
妍姨笑着叹了一声:“哪有那么多旧能叙啊。”
但是哈达的表现太过明显,想和谁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人,这么多年了,这个老毛病还是没变,也不知道在主子们面前有没有改正。
所以妍姨还是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哈达搭上了话。
此时两人站在不背人树下,中间还隔着一人的距离,
“大人是有话和我说吗?”
哈达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么多年没见,他只觉得妍姨依旧如天边月。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冷,他搓了搓手,碰到手上的冻疮后又缩了缩手,
“我和表妹约是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你这些年可好?怎么会到了十三阿哥身边,我那日再见你,还当是眼花了。”
说到最后,他如以前那样有些讨好的笑笑,笑完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收回笑容。
这个样子的哈达让妍姨再也掩饰不住二十多年的怨怼,她有些尖酸地道:
“倒是难为表哥在失约二十多年,又妻妾成群,儿女绕膝的后还能惦记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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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的,听闻表哥定了亲,我阿玛将我许给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包衣大。
只要我与外人说话,他便动辄打骂,生了女儿后更是如此。
若不是我求了进宫当差的机会,又遇见了敏妃主子,有敏妃主子撑腰,今日这句问好,表哥大约要去我坟前问了。
后来,我丈夫和女儿都去世了,流落街头,好在十三阿哥身边需要人,找到我,让我又多活了几年。”
这话最后一句自然是假的,她虽然丈夫和女儿去世了,但并不会流落街头。
妍姨每说一句,哈达的脸色就白一分,他不断平复颤抖的身子,可妍姨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痛苦更甚,
“怎么会只是包衣大?”哈达不可置信地道,“我没有失约,你落选后,我在你家附近等了一个月,最后只等你额捏送来你的亲笔信和你阿玛说你另许大户的话。”
“我的亲笔信?”妍姨脸上嘲讽让哈达越发难堪,“我额捏是谁,你不知道吗?我那家人待我如何你不知道吗?姑母为何将我接到身边你不知道吗?我到底能不能写出一封亲笔信来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每个字哈达都吐的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