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论长相妍姨比之敏妃也是不遑多让,所以去选秀之前,妍姨说她会回来的,哈达是不信的。
但没想到妍姨真的落选了,他在听闻妍姨落选后的第一时间,就央求海宽去提亲。
但是他没想到他的亲舅舅,妍姨的阿玛会连亲妹妹都骗,说妍姨虽落选却被宗室看上了。
而哈达一向在妍姨面前自卑,听言更觉得却妍姨不该在自己身边荆钗布裙,掩下一身风华。
他在妍姨家门口徘徊一月,只想再见妍姨一面,问个明白,却在看到妍姨家里挂上红布时,懦弱逃走。
没想到这一懦弱就害了妍姨一生。
他绝望捂着脸,正想说什么,就听院里的小丫头惊呼:“又下雪了。”
妍姨看着在院里乱跑的小丫头,小太监,突然道:“表哥,家中表嫂他们可还好?”
“嗯,都好。”
“那就好,”妍姨道,“我怨了你二十多年,可是我没有想和你旧情复燃,你不要多想。
和你说这些也没有要从你那里得到补偿的意思,这对表嫂不公平。
其实这些都不该说的,只是我痛苦了二十多年,你也该知道我为什么痛苦。
表哥,我与你从来都只有表兄妹的关系。”
背后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就像当年的烫水浇下去一样。
她也不再看哈达的脸色,招手让一个小太监过来,叮嘱他:“你送着哈达大人出去。”
“嬷嬷放心。”
最后妍姨还不忘和哈达寒暄:“大人,爷的事还望大人多上心。”
哈达沉默点头,转身离开前,又道:“你当初为什么会落选?”
“贵人们不喜欢就落了,选个宫女罢了,也不是非谁不可。”妍姨淡淡道。
回房后,沉香趴着身子不知在看什么书,一个人躲着笑。
“看什么呢。”
沉香把手上的书朝被子里一塞:“嬷嬷,你回来了啊。”
妍姨朝沉香伸出手;“就算不当值,但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沉香把书交给妍姨,在炕上盘腿坐下:“福晋说,这些日子,我和木香姐姐辛苦了,让我们换着休息。”
妍姨将书翻了两页发现是才子佳人的话本,笑道:“沉香姑娘可是想嫁人了。”
沉香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更顾不上什么仪态,耳坠子更是在两边晃来晃去的,
“妍姨可别说这样的话逗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这丫头,又不是让你闯鬼门关,说这种晦气话。”
沉香道:“对我来说也差不多了。还是现在好,不担心吃,不担心穿,说是伺候人的,但是脏活累活也轮不到我。”
“真是没出息,难道你还想一辈子伺候人不成。”妍姨将手中的书又递给沉香。
“当然不想,但是我也找不到别的做了,让我去种庄稼,喂牲口,我现在也不会了。
要是太穷了,说不定我以后的孩子就得像我一样被卖给别人,所以还是别嫁了。”
“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妍姨摇头。
沉香又趴了回去:“我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只有我一人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
后来家里没钱了,要卖人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我了。
刚被卖了那会,我就靠着他们迟早会来赎我这个念头撑下去的,我那个时候还把月银存下等他们来拿呢。
后来知道我姐姐被他们嫁给隔壁村据说很凶又喜欢动手的猎户给我哥哥凑彩礼钱的之后,我就不乐意把钱给他们了。”
沉香说着还偷偷去看妍姨的脸色,发现她认真在听,就接着道,
“我那个时候就去找福晋哭,哭的可惨了,福晋那会还不到十岁,等我哭够了,才从书后探出脸来,跟我说,要是不想认就不认了,哭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说到这沉香的脸上还有崇敬之色,就连妍姨都看笑了。
“第二天,福晋就让家中的管家带我去和家里说了,以后我就和他们没关系,我只是咱们府里的人。
本来还准备了银子,管家说,我这么小,还和家里断了关系太可怜,那银子就当补偿给我了,又把买我死契的银子给我了。就是现在我还存着当私房钱呢。
我小时候经常挨饿,就没有穿过合身的衣服,现在不仅每天有热饭菜吃,每季还有新衣服穿,我反正是没出息的,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成亲,”她晃了晃手里的话本子,“我看书里的人成就行了。”
沉香的好心情也感染了妍姨,她拿出之前沉香给她的祛疤的药,道:“你替我上药吧。”
沉香接过闻闻:“终于愿意用了,只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会不会散了药性。”
说完下地穿了鞋道:“我去找新的。”
也不待妍姨说话,就不见了人影。
妍姨拦都没拦住。
晚上,沉香在她身边问:“妍姨,您那道烫伤是不留神伤到的吗,药可能很难祛净疤。”
妍姨思量过后道:“我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