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郑德看到周助神色悲悯。
两人似乎不知郑德与苟公公的过节,路上自我介绍着,还让郑德日后好好照顾他俩。
郑德被恭维的不太习惯,不明白苟公公打的什么主意。
郑德一路无话,两人便也不再言语。
终是进了神宫监,两人将郑德抬到了神宫监院里近乎最里的一处房子。
那屋子只有一张空木床和一个柜子,木床似乎是和架子同样材质,架子刚好能固定在上。
木床一侧还有摇把,可将床体立起、倾斜或是横置。
木床下面与架子同一位置,也有个空洞,空洞下面放着痰盂。
郑德看完这屋子的配置,心下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了七八分的猜测。
两人将人放妥,便快速的离开了屋子。
屋子窗户支起,不一会儿就听到渐近的脚步声。
苟公公进屋,看到人已躺好,猥琐一笑。
苟公公半张脸僵硬,笑起来只有一半能动,见郑德盯着他那有病灶的半张脸,便说道:“我这半张脸几年前落下的病,夏日睡觉贪凉,风吹完就没再治好。”
苟公公将木床立起,郑德的身子因为重力下沉,四肢腕子处之前因麻绳的捆绑已有擦伤,身子下沉后腕带固定的力量重新挤压着伤口。
尤其是脚腕处最沉,腰腹也被挤压,疼的他腿又开始不自觉的抽筋。
郑德身上的薄布也随之掉落,看到难受轻哼却咬牙忍耐的儒雅男子,苟公公的心情颇好。
近身捏着郑德的下巴,看着男子那如星空般的眼珠说:“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你的眼睛,我的这半张脸,这辈子都要如此了。”
“更是该互相取暖,你若乖乖从了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苟公公边说话,边用另一手在郑德大腿根部打着圈圈。
“我这神宫监虽不比那司礼监,但我苟富贵也算是一监首席,有什么指示也不是不能阳奉阴违。”
苟公公狠狠捏了郑德的大腿,疼到抽筋的脚又抖了两抖,郑德忍痛后微微喘着粗气。
“不然,不用那尹掌印指示,我自个儿有的是法子,让你日日生不如死。”
说完苟公公打开了放置一旁的木柜,里面挂的那叫一个琳琅满目,多的是郑德不认识的东西。
他看的也是心惊肉跳。
他想起了周助说的话,不是让他忍耐的话,而是尹仇的那些经历。
尹仇是这样被调教了一年才服的软么?
他只能看懂里面那些由细到粗的工具,其他的他看不懂。
仅是一监首席就能如此了,那东厂的厂公又会有多少的花样?
他虽恨他,可他现在也是真佩服他。
他没有时间,他需要权势,他需要高位,才能活,才能雪耻。
苟公公见郑德的态度不似昨日桀骜,像是要服软,喜笑颜开。
“这便对了,你只要伺候好了本公公,这神宫监要什么没有。”
“听说郑大人之前在司天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