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中军都督府内,一众南京的守备官员都在,每个人皆沉着脸。
因为牵扯到很多南京京卫的世袭军官,魏国公徐邦瑞相对熟悉情况,便破例让他也参与议事。
“杀,必须杀!”南京守备太监李浚上来就发狠。
“胆敢搅闹太祖安宁,反了他们!”
孝陵归李浚这个南京守备太监管,虽然这场闹剧已经平息,可毕竟闹出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守备太监,必然要受到司礼监的斥责。
内廷那么多人呢,互相争斗的程度不比那些文官差,要是有人因此发难,甚至是以因为无能而将他发配到浣衣局也不无可能。
因此,李浚的态度十分强硬。
魏国公府世镇南京,这些南京京卫的世袭军官或多或少与魏国公府有联系,因此,当李浚说出要杀人时,徐邦瑞不由得想为这些人辩解。
“一百多人呢,总不能都杀了吧。”
南京兵部尚书张国彦望向徐邦瑞,“朝廷明令调往缅中都司的,只有三十七人。”
“剩下的那些人,为什么要去孝陵呢?”
“是想借机生事,还是故意想要搅扰太祖安宁?”
“不由得让人产生怀疑呀。”
徐邦瑞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有怀疑,那不妨先调查,查明缘由之后,再做惩处也不迟啊。”
张国彦语气一冷,“那要是照魏国公这么说,反正那些人也没有进入到孝陵内部,我们这些人去的还早了呢。”
“是不是应该等那些人真的搅闹了太祖安宁,我们再带人去啊。”
“这次是我们提早得知了消息,又是大白天,这才没出什么差错。若是不施以严惩,再有人学的有模有样,该当如何?”
“真要是搅扰了太祖安宁,朝廷问罪下来,我张国革职查办,乃至下狱论死,那也是死不足惜。”
“可我张国彦豁得上自己的项上人头,魏国公您,豁得上您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吗?”
徐邦瑞被问住了。
张国彦有五个儿子,且都还算有能力,足以撑起家族,就算是没了他张国彦,张家也不至于垮掉。
而徐邦瑞不一样,他家里是世袭的魏国公。
要说死,徐邦瑞咬咬牙,或许敢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可要是说到爵位,徐邦瑞宁愿自己死的不能再死,也不敢拿祖上传承下来的爵位开玩笑。
徐邦瑞被问的哑口无言,低下头,不好再说话。
镇远侯顾承光见气氛有些紧张,便出来打圆场,“朝廷的调令,是将三十七人调往缅中都司任职,可前去搅闹孝陵的,足足有一百八十八人。”
“要说剩下的那些人是闲的没事去凑热闹的,任谁也不能相信。”
“按理来说,胆敢搅闹太祖陵寝,就是死罪。可毕竟是有一百八十八人,近两百条人命,若是就这么全杀了,怕是难免会引起非议。”
“非议?”守备李浚很是不满,“能引起什么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