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您和魏国公一样,家里都有铁券,除了谋逆之外,皆可免死。”
“但我不行啊,我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奴才,归属司礼监管理。蒙皇上信任,让我来守备南京。”
“可我这个当奴才的要是连太祖的陵寝都看不好,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您几位也是皇上钦命派来守备南京的,要是孝陵真的出点什么事,您几位敢说对得起皇上的信任?敢说对得起我大明朝的列祖列宗?”
“魏国公。”李浚话锋一转,对上魏国公徐邦瑞。
镇远侯顾承光、新建伯王承勋,这两个人一个是南京守备勋臣,一个是协同守备,深受皇帝信任,有些话,李浚不好说的太过。
可魏国公徐邦瑞就不一样了,他就是顶着个国公的帽子,别的什么也不是。若不是因为魏国公府世镇南京,在当地有些影响力,否则,徐邦瑞连参加这个议会的资格都没有。
李浚扫量一圈,也只能拿徐邦瑞开刀。
“魏国公,您府上的铁券,可还是太祖爷赏赐下来的呢!”
这话很重,徐邦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不好受。
先是被南京兵部尚书张国彦一顿讥讽,接着又被南京守备太监李浚一顿羞臊,徐邦瑞心里暗暗叫苦,今个我来,就是来挨骂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气氛变得再次凝重。
镇远侯顾承光的话没说完就被守备太监李浚呛了回来,他不好再说话。
于是,便由新建伯王承勋开口,“李公公说的在理。”
“搅扰太祖安宁,就是死罪,这个没得说。而且其中还有人违抗军令,借机拖延不去缅中都司任职,更是身犯两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是一百八十八条人命,不是儿戏,容不得半点马虎。”
“就算是地方官府受理的民间命案,尚且要上报三法司核审死刑,核审无误后才能执行,更何况还是搅闹太祖陵寝这么大的事。”
“依我看,莫不如这样,闹事的一百八十八个人,我们已经抓了,现在就关在南京锦衣卫。人,我们先审着,案件,上报朝廷。”
“至于究竟如何惩处,是杀是剐,是腰斩还是凌迟,咱们都听朝廷的诏命行事。”
“张尚书,镇远侯,还有我,是奉皇命来南京整训京营的。搅闹太祖陵寝,这是头等的大事。可整训京营,也是大事。”
“幸得我大明列祖列宗庇佑,才没有让那些宵小之徒搅闹太祖安宁。我太祖皇帝是何等人物,这些小人也不配惊动太祖。”
“接下来呢,咱们一边等候朝廷诏命,一边审讯那些犯事的小人,同时加紧追查,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还有这个整训南京京营的事,也不能落下。”
“不知李公公还有张尚书,觉得是否可行?”
张国彦没有急着表态,只是默默的观察守备太监李浚。
“那就依新建伯之见,上报朝廷。”
在李浚表态之后,张国彦这才表态,“那就依新建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