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雪亮的光,划破记忆的天空。
阿娘的簪子,为何……为何在此?
那是叶寒凉随手簪在她头上的银簪子,平平无奇的老旧款式。
沈青月抢过她手上的银簪子。
这簪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是叶寒凉……阿寒给你的?
沈青月惊愕不已。
叶寒凉!
阿七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银簪拔腿就冲了出去。
当年,阿娘把那支银簪给了那个讨饭的小乞丐。小乞丐那双明亮的眼睛,她如何能忘呢?
喂!你去哪?
沈青月快步上去拦住她。
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他不见了,你不明白,他……他……
阿七被他拉进房内,泪水哗啦流下来。
你们楼里的妈妈太不是人了,你们怎么能把他扔江里去呢?
王妈妈纵然有不对的地方,我已杀了她了。
沈青月摸了摸还有余温的被褥,一丝不苟地整理平整了。
天色已晚,且委屈姑娘在此留宿一晚,要寻人也得等天明了再说。
沈青月死死拽着她的手。
阿七一把推开他,情绪激动,满脸泪痕。
我现在就派人去打探他的下落,可好?
沈青月极力安抚她,把她按在床榻之上。
可是他……他……
阿七一脸颓丧地看着他!
不可说不可说!叶寒凉变成小孩儿的事,可不能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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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寻他。
说罢,他转身离去,将门阖上。
阿七坐在锦帐之下,焦躁不安。
沈青月倚在门上,因为歇业整顿,门外从来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花萼楼,如今寂静一片。
那银簪,原是他极宝贝之物,他却把它赠给了那丫头!她何得何能?
沈青月满心阴鸷地穿过朱红长廊。
楼主。
楼主。
……
姑娘们见到他,频频施礼。
鸳鸯跟在他身后,脚步轻悄得没有半点儿声音。
丫头,你帮我做两件事。
但凭楼主吩咐。
鸳鸯盈盈施礼道。
一,通知城里各鹰眼,寻找一位戴着面具的郎君。二,把昨夜和王妈妈同出画舫的姑娘们都叫到议事堂来,我有话问她们。
沈青月下了楼,鸳鸯紧随其后。
楼主,戴面具的郎君,可还有其他特征?或者,画像什么的。
鸳鸯一脸为难地站在他身后。
沈青月房间。
阿七靠在床头,心头芜杂得很。
叶寒凉到底去了哪?他和那沈青月到底什么关系?那花萼楼楼主为什么要帮她?那江三爷为何要杀她?阿绾他现在可安好?
……
阿七脑子里走马灯似地转着,思虑着那些令她头痛不已的问题!又困得要死,又不敢闭眼,纠纠结结,天快亮时才阖眼睡了过去。然而她睡得并不安稳,那些梦魇越发地荒唐可怖!叶寒凉坠江溺亡,江三爷将匕首狠狠插在她心口,傅流云凄厉的呼喊声更是穿透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