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三个人的话之后,秦栩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次的事情,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你们且回去等消息吧。”
袁天和还想说什么,却被宋窈窕瞪了一眼。于是四人一起躬身道:“让主子费心了。小的告退。”
“宋娘子留下。”秦栩低头捻着一撮松子瓤。
“是。”宋窈窕给那三个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走。自己则转身回来,立在茶桌跟前等吩咐。
秦栩把碾碎的松子瓤吹开,把白白的松子儿送进嘴里,半晌方说:“我听说,你把曾亘留在益云堂了?”
“回主子,我一个走船的,每天都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孩子在我身边学不到好,云先生医术高超,医德和人品都值得敬重,把孩子放到益云堂,我放心。”
秦栩点头说:“曾家军粮案若是翻不了,曾亘就是罪臣之后。背着罪名的孩子即便读书也无法参加科考。让他跟云先生学医,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主子说的是。”宋窈窕躬身道。
秦栩起身说:“你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随我走一趟益云堂吧。”
宋窈窕忙去拿了秦栩的氅衣披在她肩上,画眉拿了风领给秦栩系好。几人一起下楼,乘车往益云堂去。
这几日天气变冷,引发了时疫。益云堂里看诊的病人有些多,门口停着各种牛车驴车等,还有一些等着被雇佣的脚力。
秦家的马车直接绕到益云堂西边的巷子里,从一个看似寻常人家的门口跟前停下。秦栩下车后带着宋窈窕和两个丫鬟进门后穿过两个小院,进了益云堂的后院。
后院正屋挂上了厚重的棉帘,一个打扮干净利索的少年守在门口。秦栩在院子里停下脚步,狐疑地问:“小汀,云先生有贵客?”
“秦姑娘安。”叫小汀的少年朝着秦栩拱手行礼,“先生正在给一位病人施针。”
“那我去厢房等一会儿。”秦栩说着就转身往东厢房走。
“主子,我先去看看亘儿。”宋窈窕有十多天没见着儿子了。心里记挂的很。
“嗯,去吧。”秦栩点头应允。
“秦姑娘。”小汀走到秦栩跟前,小声说,“先生说请您进去。”
“哦?”秦栩纳闷地看着小汀,“里面的病人是……”
小汀的声音压得更低:“回姑娘,是宸王殿下今日第一次来施针。”
秦栩的心跳漏了半拍,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算起来,她有一个月未见元祚了。心中一直记挂着他服用自己配出来的药会有怎样的疗效。但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若随意见面恐怕会招来许许多多的麻烦。
今日她特意来益云堂,也是算着元祚用药一个月后,到了该针灸的时候。可真的要见到他了,秦栩的心里还是会慌张,会忐忑。那份一直未宣于口的感情,她压制地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