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刚才想起阿阮和琏山的事情。我还在想要不要你下一道命令让他们成婚……”月红颐撒谎道。
哦,风斩麟眯上眼睛,懒懒地说:
“他们我不关心,我倒是想给你下一道命令,给我早点生孩子。”说完一下翻到她身上………
月红颐和他温存的过程中心不在焉,心里总是划过那一句话:提防他!
可是明明自己陪他在羽况、雪山、扶光、扶摇等等这么多地方,风斩麟从未真正伤害过她……为何要提防?
是不是扶摇炽为了扶摇宫故意这样说的?
事后,黑洞洞的帐篷顶,有皎洁月色透过窗落进来,榻边的人是一如既往的酣睡,整个族内静悄悄。
她看着呼吸均匀的风斩麟,她一点一点抚摸他的唇眼眉,这么熟悉。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哪一个又是真实的我呢?
月红颐睡不着,悄然起身披上外袍,她走到帐外,给守门的士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自己想走一走,接过灯笼。
四周静悄悄的,月色如银,月影如钩,如缟素一般的光华,洋洋洒洒地镀在扶羽的每一个帐篷上。
她走在前,手里的灯笼与那月光相融,光晕落在脚下的青草地上,如洗如洒。
月光落在青石铺的小道上,映着她纤瘦的影子和摇晃的灯光,仿若幽冥使者,提灯夜行。
月红颐突然看见前面几个黑影闪过,是暗卫吗?他们又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算了,不往前走了,她刚转身,却看到暗处有个黑影说:
“师父,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琏山?”月红颐提着灯笼问。
“嗯。”只见一会儿暗影里走出一个挺拔的男子,他穿着夜行衣,果然是琏山。
月红颐上下打量着琏山,好几个月不见,琏山竟然长高了这么多,夜行衣戴着面罩,只见他剑眉下一双眼眸明亮,好似映射着此刻的天上的星月。她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但是绝不是这几年在她身边那种感觉。
琏山虽然总是偷偷打量她,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夜里穿着雪白单衣外袍的月红颐,披散的长发齐腰,手里的灯笼烛光摇曳,绝世脱俗,竟一点不像人间女子。
“师父,回去吧,早点休息。这么晚不要出来了。”琏山盯着她。
“嗯,我睡不着出来走一走。”
琏山心疼地看着她,他在暗卫这么久,了解到很多以前并不知道的事情,但为了月红颐和自己,他却一个字也不能说。
“师父,你…”琏山刚要说话,只听一声鸟鸣响起,他一下就闪入了黑影里。
“什么?”月红颐还没来得及问出来这两个字,就被吞到肚子里,她知道这种鸟鸣是暗卫的信号,她听风斩麟用过。
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刚要往前走一走,突然天边闪过一道蓝白的闪电,过了一会雷声大作。
看似要下雨了。她只得转身往回走,
风飘电黑云生,
霎霎高林簇雨声。
夜久雨休风又定,
断云流月却斜明。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扶羽,她突然想起一个疑点:
为什么扶摇炽要写提防章勇王而不是提防风斩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