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日辰时初刻,大双致讯于主任,询是否唯四职等及以上者方需撰年终述职。
辰时中刻,主任复言,以大双为独特之职,故需总括业绩。其言述职有多意:一者,以资砥砺;二者,使上知大双所成之研究、任务及论文专利之佳处等。大双又询,述毕尚需上陈乎?其言视年终部署而定,主管以下者于部内陈说,主管以上者则向顾总禀报。大双央告,以为唯四职等者需陈,自觉业绩平平,欲附于王老师之述中,不欲显身扬名以陈说。
而主任戒众人预备年终述职之篇,其言公司尚未行文,然岁岁皆有此关,故宜预为备之,立己之目录式样,总所需之言,回视一岁之行事,备数据图表,显其佳处,以免事繁不及为也,回复大双,亦须预备。
虽大双欲求苟安而不得,然心境泰然,未尝稍扰。忆及闵唯礼,此人运道颇佳,每日皆有专车往返于韶山之间。值大双下班之时,偶遇阿强,言其自韶山乘大巴而归。大双略加询问,乃知大巴之终站,恰为闵唯礼宅邸所在小区之对面街巷。闻此,大双似有探访之意,欲亲身造访矣。
昔日,唯礼曾有邀大双之心,然须待大双心意坚定之时再议。唯礼复述前事,并叮嘱大双骑行之时务必谨慎,归家后宜好好休息,若将登车,则必告之。大双思及唯礼运气甚佳,恰逢自己退班之时,同僚言欲乘公司之车返韶山,约需一时辰。大双夜班始于戌时半,此时前往颇为适宜。自九华至韶山,大双下班之际,料必有归途之车。唯礼复问大双所在,今日是否赴校?唯礼再提前事,诚邀大双同行。大双终以稳重为先,然以其运道佳而心生欢喜。是夜,方询余有无归途之车,恰余遇阿强自韶山归。且唯礼屡邀余共品火锅,大双正思往韶山之策,未料念及即遇阿强,且大巴终站即唯礼之家,唯礼自是欣喜万分。
“食已,有便送行之乎?抑将自乘车以返?若自乘车,则于车中论今日之琐屑趣谈可也。”姑姑若薇近日于侄女之职事课业,倒不以为忧,反提醒之,当趁青春年华,觅一佳偶。故闻大双絮语单位之事及近日相亲会上新识之闵唯礼,姑姑忧其家境贫寒,唯善言辞。毕竟,姑姑为长辈,历经世事,深知甜言蜜语终不敌生活之艰难,饮食起居、油盐酱醋茶皆为实在之需。虽姑姑亦对小浩双亲之父出家入庙、之母皈依上帝,将子托付于上帝有所不满,然省会闹市之中,有全款之居所,此起点或为唯礼之终点所不及。是以,姑姑仍关切侄女与小浩及小浩母之相见进展。
“吾欲呼其使送乎?”
“此合适否?”
“不拒之。”
“嗯。”
“然主动索之,似减身价。观其母是否怂恿使之送也。”
“吾必言汝送之与阿姨。”
“尔等自归。”
“若送之,车上交谈一二,亦佳。多了解,既要且要,了解为先。小子终不及吾亲见实察之透也。”
“嗯。”
不过让姑姑失望的是大姑娘还是小姑娘的思维,不务实,喜欢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约见之后似乎与姑姑撮合的初心相悖,侄女与小浩似乎越走越远,这大双最近更热衷与姑姑素未谋面的所谓唯礼聊得火热。
“感冒愈否?”大双始关切于唯礼君,似难避此贫士之缠,乃至偏远邑落,但求一见其人,不顾城邑之大小、地势之优劣及根基之所在。
“周末则处休憩之境,近来似有放空之意。”唯礼君以雅言述其懒散,大双理工之女,恐非其敌。
“汝四年皆如此闲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