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贺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萧黎一边制着瓷坯一边就问恭候在一旁的小冉公公。
小冉公公就笑道,“还别说,这邓大人还真是个办事利索的,他不仅将那些钱粮都已经分发下去了,而且还直接地发布了文书将那些钱粮的具体数额以及给老百姓们做工所支付的酬劳都一一地公之于众了。
这样让老百姓们去监督那些官员们,当初领了多少,到时候又支出好多,最后又结余好多,一目了然,从而也就杜绝了各级官员们从中克扣和贪慕。”
萧黎就道,“嗯,他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比直接派人去监督还要来的有效。”
“是的呢,这邓大人的确是个办实事的主,昨儿天,奴才和武师傅他们几个便装出城,就看到有不少的老百姓们都已经在开始砍伐树木和修整道路了,再往稍远些的地方走,有的村落也已经在开始修建引水渠和蓄水池了。
我见那些老百姓们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都是实打实地感觉到高兴,而且奴才还听到不少的老百姓们都在称赞小殿下您呢。
说小殿下您是个大好人,活神仙,他们活了一辈子,还从没遇到过像小殿下您这般心善的皇室公主呢,小殿下是蜀地的主人,他们为有您这样的主人而感到幸运和骄傲!”
萧黎就道,“我哪有他们说的这般好?!我既然享有了天下老百姓们的供奉,那么我也理应该肩负起身为皇室中人守护天下苍生的重责,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臣民们生活得更好些才是。”
小冉公公就道,“殿下怜世间疾苦,体恤天下苍生不宜,老百姓们的心中都自有一杆秤呢,殿下的好他们都是记着的呢。”
萧黎随即就转了话题,“好了,别净说这些好听的了,说说别的吧,王叔的人可有传回来消息说那铸剑师傅什么时候到?”
小冉公公就摇头,“没,没传回来消息,大概还要两三日吧。”
“行吧,”萧黎微点了点头,手上的活计是丝毫也没有落下,可是她一连做了好只瓷瓶,那瓶口就是怎么也做不好,不是塌的,就是扁的,而且还经常有些厚薄不匀,最后她只得将泥揉了重新制作。
一旁的小冉公公见了就忍不住地提议道,“小殿下,不若咱们找几个专业的师父来,就是那种专门制作陶器的师父,他们常年都在制作陶器,想必这些对他们来说定是轻车驾熟之事。”
萧黎略一想,随即就点了点头,“言之有理,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小冉公公,那你就安排人去找几个手艺精湛的制陶师傅来吧,”她也的确是没有多少的时间都天天地花费在制瓷之上,她只需要给他们列好制瓷步骤,绘好图稿,到时候验收成果就成,说着她便起了身,然后径直走到一旁去净手。
“喏,”小冉公公恭敬地应着,说完就转身去找人安排了。
与此同时,西晋国皇帝的御书房内,西齐国皇帝田婴正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的几个肱骨良臣。
“那大魏朝的益州刺史沈怀已被诛杀,却也令我西晋国损失惨重,原本咱们是以我西晋国的铁矿石去换取他们的盐巴和茶叶的。
可是哪知咱们十万斤的精铁矿是运送过去了,而那五万斤的食用盐和那六千斤的茶叶却被给阻截了,直接收归了那大魏朝的国库里,不仅如此,就连咱们安插在蜀地的谍者和暗桩也被他们给连锅地端了,一想起来朕就觉得很是不甘呐,大家都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将那原本就属于咱们的盐巴和茶叶给拿回来?”
大家都就摇头叹息着,其中一人就道,“陛下,这个恐怕不好办呐。”
“是啊,陛下,那大魏朝的老皇帝向来就生性多疑,因为沈怀等人贪污谋反一事发生之后,老皇帝就怀疑有其他官员也存了沈怀等人那样的心思,想要颠覆他大魏朝,所以他便派遣了很多人去往各州郡秘密核查那些地方大员们。
现在整个大魏朝的官员们,无论是在朝的还是在野的都紧绷着一根弦,生怕自己被查出来点什么,所以个个都夹紧着尾巴规矩低调得不能再规矩低调的了,哪个还敢在这个时候去顶风作案?要知道那沈怀等人可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那田婴就道,“没有说是从他大魏朝的国库中将那些东西给弄出来,我是说咱们有没有可能还是直接从蜀地将那些东西给弄回来,毕竟蜀地是产地嘛?”
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精瘦老者就摇头摆手道,“陛下,不可取!”
“怎说?!”田婴盯着他就问。
那老者就道,“臣听说现在那蜀地的一众大小官员可都是经过那老皇帝精挑细选派任过去的,都是些油盐不进,一心为国为民的忠骨良臣也不为过,陛下可知那新任的益州刺史是谁?”
田婴就问,“是谁?!”
那老者就道,“那新任命的益州刺史叫邓贺,这邓贺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母亲是老皇帝的嫡长女城阳长公主的乳母,而他本人则更是已故穆德太子萧琰的至交好友,而那益州郡守石磊则是夏大将军曾经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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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官员就道,“那岂不是更好?谁不知道那嫡系一脉是冤死的,而且还跟那老皇帝有关,想必那嫡系一脉的诸多部将们心里面肯定都是不甘和含恨的,咱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策反他们!”
那田婴的眼睛倏地就是一亮。
那老者却摇头道,“王大人,你把事情考虑得太过简单了。”
在场的几人都就不解地看向了那老者,那老者就跟他们解释道,“王大人你能这么想,难道那老皇帝他就想不到么?可是明知道他们的心里对自己有怨恨,却还把他们凑到一起放到那么远又那么富庶的地方去,难道他就不怕他们会成为第二个沈怀么?
依照那老皇帝生性多疑的性格,自然是会的,可是他却还是这么地做了,这是为何啊?因为他知道只要那蜀国公主还在他们就不可能跟他唱反调。
要知道那蜀国公主可是嫡系一脉,以及几大家族现今仅存的唯一一丝可延续血脉,不管是作为已故太子殿下的至交还有,还是夏大将军曾经的忠心部下,他们都是会竭尽全力地去护佑那蜀国公主的。”
有人就持不同意见道,“人心易变,您怎知他们在那太子殿下和夏大将军故去之后还保有那份忠心?没准他们的心思早已改变了呢?”
那西晋皇田婴也就点头道,“没错,此一时彼一时,况且那蜀国公主也只是个女孩子罢了,又不是男孩子,他们犯得着那般地去对待么?”
那老者就道,“人心易变,对有的人来说的确是如此,可对有些人而言却不会,之前我出使大魏朝的时候,有幸与那邓贺见过一面,也接触了一番,此人高风亮节,乃真君子也,不是个轻易变节之人!
还有我听说那小公主师从太学祭酒欧阳业,而蜀郡的郡守则是那欧阳业的长子欧阳明谦,这蜀地的重要官员不是曾经的嫡系一脉担任,就是与那小公主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担任。
而这些人呢如今又刚新上任,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那肯定都是铆足了劲儿地想要干出一点事情来的,一是在老皇帝那里表忠心,二是在老百姓们面前树威。
所以啊陛下现今的蜀地就跟那铁通似的围得密不透风,咱们最好还是不宜妄动的好,省得给了那老皇帝以把柄,依我西晋国如今的军事实力还不足以达到与那大魏军相抗衡的地步。”
众人的眉头都就皱了起来,那田婴的尤甚,“那我西晋国就白白地吃了这个大亏?要知道我西晋国不产盐,要食盐需得从他国购买,如今没了这五万斤食盐,我们可就得以高昂的价格从其他些国家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