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距长沙府九百余里,大发明家祁谓风对诸葛先生的木牛流马进行改良,不仅可以装载五石左右军粮,还可以搭载两名护粮官,且速度从“群行三十里”升级成了“日行百里”,比步兵速度还快,真正从字面意思上做到了“粮草先行”。
取名鬼才祁谓天亲笔题名“牛马自行车”,并广泛运用于军事、经济、农业领域,此牛马无需消耗草料,可以不舍昼夜的劳作,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这款牛马自行车一经问世便迅速风靡开来,每每投入市场就会被各家各户一抢而空,嗅到商机的商人们奇货可居,还没有等到待价而沽,舜皇山皇家工厂就已经将其量产,发觉这门生意已经黄的商人们只能亏本抛售,每逢提起那次投机行为,他们便会自嘲自己是“黄牛党”。
林靖玗骑着祁谓风馈赠的绝影马,穿着祁谓风设计的护心光明甲,腰上挂着祁谓风请来的关内侯印,连肩上的红色披风都是祁谓风亲手系上的,尽显软饭硬吃的“幕僚男宠”姿态。
祁谓天还特别从捧日骑及君奚降军中精挑细选了一批精锐将士,临时组建成清塞军,并指派他们随奚方池与林靖玗一同赶赴灾区救援。
这捧日骑直接隶属于殿前司,其中很多部将都跟随过祁谓风,面对林靖玗这种凭“男色”平步青云之人,大多数将领自然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一路行来,奚方池时而在马车上小憩,时而换乘马匹继续前行,觉得烦闷时便纵马驰骋一阵,感到疲惫后又回到车中歇息片刻。
临近正午时分,紫苏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切鸡稍稍加热,然后用干净的白布仔细包裹好送到奚方池手中,一顿简单的午餐就算完成了。
反观林靖玗那边,桌案上摆满精致大鱼大肉,他独自一个人享受着整张桌子的美味佳肴,那副模样仿佛已经彻底将赈灾的任务抛诸脑后,反而更像是专门跑来这里享福享乐的一般。
奚方池不气秦叔钰搞特殊,只气秦叔钰铺张浪费,要知道,这一桌够十个灾民饱餐一顿了,如此奢靡,恐怕会殃及他的清誉,不如离秦叔钰远点,省得落人口实。
林靖玗远远地就瞧见了奚方池不满的白眼,看来如今的自己,正精准得踩在了文阳的雷点上,接下来必定避之如蛇蝎,唯恐与他有半分瓜葛。
果不出林靖玗所料,在这一路上,除了必要的时候互相确认一下前进的路径之外,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沟通,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未曾有过一次。
南风拂过江面,吹散初夏的闷热,林靖玗骑着绝影静静地伫立在波涛汹涌的长江之上,当年,若非推下攻城坦克于夷陵西陵峡段,江陵府就不会形成如此庞大的堰塞湖,长沙府或许不会遭此无妄之灾,江南的百姓更不会受此罹难。
这因果报应,竟有部分是自己亲手种下的,如今功不抵过,悔之晚矣。
只是这个果不全是“坏果”,水路本就比陆路快,陆路运输到灾区大约要十天左右,由于有了这条畅通无阻的水路,可大大缩短行程所需的时间,仅需短短五日即可抵达目的地,就另一个层面而言:罪在江南,功在江东。
长江渡口边整整齐齐地停泊着十余艘巨型军舰,这些庞然大物仿佛钢铁巨兽一般静静地矗立在江边,每艘军舰可载重1千只牛马自行车。
林靖玗亲率一艘军舰赶赴长沙府,其余军舰派遣一名明算科学士随粮食一同分派到江南江东各府,这些赈灾粮食由知府接管调配,主簿统计分发,学士负责核算。
知府一套账,学士亦有一套账,最后账簿归集中央,由奚方池做最后的对账工作,一旦账面借贷不相等,谁贪墨则一目了然。
当然,即便有如此严密制度,仍难完全避免有人铤而走险。
若是知府与学士不顾身家性命,执意贪赃枉法、以身试法,在短期内,或许还难以察觉出问题所在,但久而久之,寅吃卯粮,坏账越积越多,自然有原形毕露之时。
此等巧妙的制度乃林靖玗所创,他借祁谓风的名义草拟了一份奏折呈交给皇帝,祁谓天审阅之后毫不犹豫地给予了批准,并用朱笔御批,于是乎,这套政策应时实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