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的会议议题,是听取案情汇报,讨论确定侦办方案。
独食不肥,苏瑾事先就让胥迎丰和徐娇娇做好了汇报的准备。
两人各自从宝瓶工业园违规征地拆迁、工程中标人高度集中的角度,进行了汇报。
随后,苏瑾满腔怒火的报告了许大有自焚事件,再以极大的同情叙述了秦小娥所受到的凌辱。
听着苏瑾如怨如怒、如泣如诉的讲述,胥迎丰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是演戏,这个情绪就对了。
这是踏马的汇报啊,陈述客观事实就行了,干嘛把自己代入进去呢?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徐娇娇和对面的武警、公安脸色严峻,两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肖平整张脸都绿了,郁慕远眼里冒着火,嘴唇严重扭曲变形,抿成了一个“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苏瑾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这番骚操作,不就是为了拉仇恨嘛?
既可以激发大家同仇敌忾,与不法分子坚决斗争的勇气,又可以让自己打伤张大宝和两个痞子的事变得合情合理。
“两位总指挥,各位同事,我们今天走访受害人秦小娥时,发现田庄村支书张大宝正在对她实施不法侵害,还有两个痞子找上门来,对秦小娥威胁恐吓。”
“我们当场就对三个嫌犯进行抓捕,可痞子掏出凶器拼死顽抗,我在搏斗过程中不慎将他们打伤,现在还没有送医。”
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动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死有余辜”的表情。
只有胥胖子眼底飞快的滑过一抹笑,心里笑出了鹅叫声,艹,敢情是为这个呀,真踏马服了!
来自治安大队的张克成脸上挂着笑,提出了问题。
“苏主任,你打伤了几个?重不重?”
苏瑾抓抓脸,“三个都伤了,感觉挺重的,两个痞子一个腿被打断了,一个腿和鼻子都被打断,还有一个支书被误伤,肩膀断了,我正准备会后向郁总指挥请罪呢。”
会议室内响起了轻笑声,郁慕远不禁勾了勾嘴角。
张克成道,“苏主任可能对伤情鉴定的标准不太了解,在司法实践中,一般来讲,四肢长骨骨折或者膑骨骨折都是轻伤。”
苏瑾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妈呀,真吓死我了,我都做好了被开除回家的准备了。”
郁慕远哼了一声,“小苏你听好了,我不能说你打的好打的对,但是,谁要是想在这个问题上找你的麻烦,我郁大炮就跟他翻脸!”
我擦!
有个护犊子的领导真爽啊!
苏瑾感觉自己沉陷在幸福的汪洋大海,都快淹死掉了。
“谢谢总指挥为下属撑腰打气!”
郁慕远的手指隔空虚点着他,“现在人在哪里,送医院了吗?”
苏瑾应道,“报告总指挥,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把嫌犯送医,一方面确实有惩罚他们,叫他们多吃点苦头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打算通过他们来钓鱼,相信围绕三个嫌犯,会上演一出好戏。但在得到批准之前,没敢轻举妄动。”
郁慕远看向8个公安,“你们觉得呢?”
这就是引蛇出洞,还有比这更合理的办法吗?
苏瑾的提议很快就获得了通过。
郁慕远最后总结道,“有两个痞子做诱饵,以伟-哥为代表的江滨hei恶势力,很快就会跳出来。另外一些人,也该让他蹦跶蹦跶了,老肖,你通知张维先,让他明天去巡察办接受谈话!”
肖平面露犹豫,“可我们现在还没掌握张维先违规违纪的确凿证据,再说了,即使掌握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