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看到皇帝彻底为之动摇了,心中安定了许多,他不擅长对付感情牌,但,财帛利益动人心,面对情感的输出,他擅长用更大的利益去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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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跳出囚笼,才能看清真相。
能让天平另一端升高的东西,只有筹码了。
退一万步而言,如果他这份计划书,能换得他探查二皇子府的机会,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弊端。
并且让皇帝得到一份能让晋长治久安的计划,天下人得到真相的机会,。
这可以说是三赢局面。
皇帝看了一遍计划书后,只觉得意犹未尽,又翻回第一页,重新看了一遍,边看边深入思考。
他见过无数朝臣的奏折与计谋,但,他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份,字里行间,用温暖与爱,作为锋利的刀剑输出。
如果说,黄定洲之前精彩的推理让他感觉到对方才惊绝艳,现在这份计划书,便令他感到了如芒刺在背的妖智鬼才。
他反复翻阅着这计划书,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内心和血脉已经因为这份计划书而炙热沸腾。
良久。
皇帝终于将目光从计划书移开,目光灼灼地看向黄定洲,“爱卿,此计可成!朕甚悦!”
黄定洲露出温和的微笑,“陛下,那微臣可否去二皇子府一探。”
皇帝在黄定洲期待的目光下,坚定地拒绝了他,当他看的黄定洲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诧异时,忍不住大笑,“爱卿,朕说过了,爱卿探寻真相之前,要先保重自己。”
“既然爱卿不放心,就留在宫中住几日,等待新的线索。朕既然说会安排人去探查,自然是肺腑之言,不是为了敷衍爱卿。”
皇帝说完,放下手中的计划书,抬手摸了摸黄定洲的头顶,“爱卿之才,可惊世人,朕可舍不得爱卿去冒险。”
黄定洲沉默下来,虽然面上还带着温和的微笑,但心如磐石。
他心知,探查二皇子府一事,不论如何,都不可能达成了。
黄定洲不是傻子,他非常明白知进退的道理。
他起身行礼,“多谢陛下关切爱护,既然陛下心意已决,微臣自然拥护到底,云县县衙还有公务未处理,微臣还需在今夜赶回云县,请容微臣先行退下,谢主隆恩。”
皇帝对他的客套疏离之言,置之不理,直言,“爱卿何必着急一时,先留下陪朕用晚膳。”
黄定洲听到这话,才恍然发现,室外已经夜幕降临,他从善如流地答应了皇帝,用御膳的邀请。
皇宫的晚膳,十分丰盛,二十四道佳肴。
胡椒醋鲜虾、燌羊蹄、咸豉芥末羊肚盘,素熇插清汁、蒸猪蹄肚、两熟煎鲜鱼、五味蒸鸡等等,各色美味,令人应接不暇。
每道菜的味道,都令黄定洲惊艳不已。
他本以为自家府宅的膳食已经非常丰盛美味了,但是,与这御膳相比较,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仅是厨艺的差距,更是食材的差距。
用完晚膳之后,黄定洲再次提出告辞的请求,皇帝这次没有再挽留,而是让内监总管王锦,送他出宫门。
黄定洲出了宫门,就看到黑麦和波本,牵着马,等在宫门之外。
黄定洲朝他们微笑,直言要回云县,然后就利落地翻身上马,从专门行马的街道,疾驰离开京城。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今日因为二皇子妃有喜,全府都陷入了喜悦热闹之中。
二皇子经年不曾设宴邀请其他皇子和相熟的朝臣。
今夜破天荒,他邀请了其他皇子和相熟的朝臣入府,设宴款待。
宴席期间,二皇子在众皇子和朝臣的祝酒词追捧与夸耀中,一杯接一杯地饮尽杯中酒,言行举止,毫不遮掩地显露自己的喜悦之色。
五皇子喝得醉醺醺,飘飘然地举着酒杯,走到二皇子面前,“二皇兄,臣弟真是羡慕你,你娶了天仙国色的皇子妃,还是个能干的贤惠之妻,好福气!不像臣弟,娶了个鹌鹑,又丑又善妒,真是倒霉……不说了,恭喜二皇兄,喜得一子!这杯,臣弟先干为敬!”
二皇子笑得温润如玉,“多谢五弟,为兄虽然不胜酒力,但就冲五弟的这番心意,为兄敬你一杯!”
五皇子在二皇子的劝酒下,又连喝三杯,最后双眼迷茫地坐倒在椅子上,神志不清。
这场夜宴持续到了子时才结束,大部分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但少部分留了个心眼的,留了一丝神智,最后,他们都被二皇子派人安然送回府。
黄定洲即使快马加鞭,回到云县,也已经是月上中天。
子时的云县,已经关闭了城门,幸好他们出来前,带了腰牌。
他们回到黄宅之后,黄定洲直接沐浴更衣,躺下歇息了,明日还要应卯,他再不休息,身体就要受不了了。
谢主簿一早打着哈欠进入县衙,就看到,已经端坐于书案前,处理公务的黄定洲。
他震惊到下巴差点掉下来,他昨夜直到睡前都没有收到黄定洲回来的消息,他自然认为黄定洲今天大概也不会来应卯了。
毕竟,他昨日得到的消息是黄定洲快马疾驰往京城方向而去,他先入为主的认为,黄定洲是去京城查蛊毒之案了,按照二皇子的难缠程度,他估计黄定洲没个把月,查不完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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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簿主动走过去打招呼,“黄县令,早啊。”
黄定洲抬头,温和地看向他微笑,“谢主簿,麻烦尽快处理你手中紧急的公务和文书,本官决定今日下午重新前往凌庄测绘。”
谢主簿见黄定洲面色如常,摸不准对方现在的真实情况,按照往日的经验,黄县令没有查到新线索,绝对不会罢休,更何况是他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就差实地探查,给对方最后一击了。
谢主簿笑着答应了黄定洲的话,“黄县令放心,本官处理公务的效率绝对让您满意。”
他边说着边观察黄定洲的神态,边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坐下,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沓文书起来处理。
谢主簿一直关注黄定洲的动态,见对方,稳如老狗,一丝不苟地处理公务,心下更加疑惑。
他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出口,“黄县令,您昨日可是回京城查案了?不知查得如何?”
黄定洲写字的手停顿下来,抬头看过去,看到对方试探的神情,不禁莞尔,“谢主簿,此案并非本官力所能及的,暂且搁置吧,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是,现在凌庄建造水车试点,再将水车包装成玩具,推广出去,这些都关系到年终的政绩,谢主簿不妨将心思放到这上面来。”
接下来,乔县丞等人,也陆陆续续前来应卯。
乔县丞也问出了和谢主簿相同的话,只不过,乔县丞没猜测出对方去京城,只以为他找到新的线索,去探查了。
黄定洲将告诉谢主簿的答案,又重复了一遍。
崔录事应卯的时候,一进门,就发现所有人难得齐聚一堂,都在埋头处理公文,十分难得。
他看了下时辰,发现自己没有迟到,只是踩点罢了,虽然如此,上峰都已经应卯了,而他才姗姗来迟,实在不该,他低着头,放轻步伐,蹑手蹑脚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利用上午时间,加急处理完公务,下午又用一个时辰时间收尾,这才挤出时间,前往凌庄测绘。
这次的凌庄测绘之行,十分顺利,没有再遇到案子,倒是途经凌庄村道的时候,听到一些老大娘闲谈,吐槽那些仙姑说话不算话,让她们白忙活一场,也不知这机缘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
黄定洲听着她们言行中,不乏对神仙之道的向往,心想着,要如何打破她们的妄想,和思想禁锢。
黄定洲等人,到达原本看好的位置,先记录了地形、地貌、坡度、河流走向等等要点。
然后再次根据实地的数据,进行讨论,接着才开始调整度量工具,真正地开始测绘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