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押小,而且还知道点数是一二三,你以为你是赌神吗?
耿真火扭头一看,哎呀,巧了,请自己喝酒的小老乡来了,原来他也是此道中人。
于是耿真火就买定离手了,然后有些歉意的冲着安泉道:“老乡,那天麻烦你送我回府,也没能请你进去坐坐。”
安泉笑道:“贵府可不是咱这平民百姓可随便进出的,要不,今天耿兄赢了银子,请我去喝酒,如何?”
“好啊,好,没问题。”
说话着呢,骰盅打开,果然是一二三,小。
“赢了,赢了。”耿真火开始往回刨银子了。
“五五六,大。”
“二二三,小。”
“四四四,豹子,庄家通杀,不押。”
一会儿工夫,耿真火的钱袋子满了,喜地一张嘴都合拢不上了,而庄家的脸阴沉的似想杀安泉的全家了。
“老弟啊,这回咱押大押小呢?”
“这回咱不押了,我感觉今天的好运气没了,再押就得输,明天咱玩大的去,这小打小闹,没意思。”
耿真火一听开始蛮失望,后来眼睛就亮了,点头若公鸡啄米。
然后二人由老乡就升级为称兄道弟了,耿真火慷慨地请安公子去喝酒,耿真火问起安泉姓名,自然就是安兔了。
安泉有水灵之体,喝上一百斤酒也没事,耿真火说,天凉喝北风烧酒带劲,结果多半斤酒不知觉就被安泉劝灌下去,脸就“烧”成了猴子屁股。
于是耿真火开始胡言乱语,胡乱吹牛,安泉则旁敲侧击。
“耿兄,你生平遇到最惊惧之事是什么呢?”
“河鬼啊,据,据说还是母河鬼,把我捉到河中,衣服扒光,害我贞洁不保。”耿真火说着,挺伤心的。
“呃!”安泉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他脑子一转,笑道:“我还在海里见过龙呢,切,河鬼算啥。”
耿真火红着眼摇头道:“那可是我一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日子,被女河鬼玷污了,哪个男人能承受这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呃。”安泉没想到自己就是捉弄了一下这流氓,却给这流氓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心理创伤,真是罪过罪过。
安泉见这家伙醉的快糊涂了,赶紧又问了几句,但耿真火已被北风烧烧晕,只会吱唔不会说人话,没办法,结了账又搀着他回相府后门,敲了门后,被下人扶了进去,安泉自然又被拒之门外。
安泉费了半天劲也没问出来,一想也是自己之故,捉弄的这流氓如此刻骨铭心,醉酒都仅能记这一件事。
第二天,安泉想了想,这耿真火昨天尝了甜头,今天一定会急地找自己玩大的,于是他也没在相府外守候,就到昨日那赌坊外徘徊着。
果然,刚到巳时,耿真火就带着个人来了,安泉一瞧心下暗乐,这家伙竟把吴宇文这纨绔带来了。
耿真火一番介绍,安泉恭维了几句,吴公子很是受用,心道耿真傻的小老乡可比他强多了,起码说话真中听。
昨天耿真火喝多回去,恰就遇到了破烦的死的吴宇文,吴宇文斗狗输的银子还没着落,这真傻竟花天酒地出去快活。
大怒之下就给这货浇了一桶凉水,把烧劲就浇下去了,耿真火寄人篱下,真怕了这小舅子,赶紧说是遇到老乡,到赌坊中赌大小还大赢了一番。
吴宇文根本不信,但当耿真火掏出鼓圆了的钱袋子,吴宇文就被事实征服了。
他知道耿真火昨天就剩两小块碎银,而这满钱袋子的碎银加铜板足有二十两!
耿真火说明天老乡还要带他赢大的呢,吴宇文赶紧就拿了件自己的新袍子给真傻换上,今天就跟着来了。
开始远远见是一少年,尚感觉有些失望,但在安泉圆滑活络的表现中,吴宇文感觉到了有些不同,或许人家少年老成,少年赌神也说不定。
三人凑一块说着话,安泉才知道这吴宇文最喜欢赌斗狗了,这斗狗紧张刺激血腥又暴力,结果前两日他在斗狗场中与人斗狗斗红眼,输了个惨败,他看好的一头血狼犬竟被一头土狗给活活咬死了,让他输了一千两,当时他只有一百两银子,其余九百两打了欠条。
在皇城斗狗的皆是权贵,吴宇文不敢赖账,回来问耿真水要钱,耿真水说没,不过耿真水的金银首饰也的确快被他败光了,所以才打起他大哥吴宇同的主意,他记得吴宇同收藏有不少名贵字画,于是摸黑来偷,准备卖了换银子,结果字画没偷到却发现了一件快吓死他的事情。
吴宇文快愁死了,等债主要上门,一顿家法是难免了,想起吴清俭的藤条,吴宇文就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