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陡见一大早就来了十余差役,径直往酒楼中而去,心下一动,喝道:“诸位官差,想用饭一会再来,尚未开灶呢!”
那十余官差顿止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姚氏父女与一雪袍少年正往过看,为首的差役满脸横肉,身材矮胖,姚老板是认识的,正是都巡府衙的差头荣魁。
姚老板刚要说什么,那荣魁已一声大喝:“姚金诚,有知情者告你以人肉做馅,你可知罪?”
啊,姚老板也就是姚金诚,和觅儿闻言顿然就懵了。
安泉目光一凝,旋即笑道:“这位官差,饭可以胡吃,话可不能乱讲,是哪个知情者?证据呢?”
荣魁恶狠狠地看着安泉道:“衙门查案,闲人勿扰,小心判你个妨碍办案之罪!”
安泉慢条斯理地道:“这酒楼真正的老板是我,怎么能是闲人?”
荣魁闻言一愣,姚金诚却急道:“你个外人赶快走远,与你无关,快走。”说着就推搡着安泉,让他离开。
安泉自然明白姚金诚的用意,生怕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发生,让他身陷囹圄。
安泉心下感动,越发是不能走开,笑道:“姚伯父,我们心正行端,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怎会做,问心无愧何惧恶人构陷,不怕他们。”
说着,安泉笑眯眯地看着荣魁道:“我是安福酒楼的真正老板,我现在要证据,你若拿不来而在此胡说八道,我会把你剁馅包了喂狗。”话音还未落,好运便汪汪叫着狂奔而至,一时吓地荣魁是连退数步。
觅儿瞧见荣魁那挫样,不禁掩口直笑,好运则蹭在安泉腿边,睁着无辜的狗眼瞅着安泉,讨好样十足。
安泉笑骂道:“你倒是会凑热闹。”
荣魁见是一板凳狗,也暗骂自己真挫,但安泉方才笑眯眯地说出那样的狠话,让他禁不住是心下直犯怵,不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吗,我怕他作甚。
荣魁给自己仗了仗胆,怪眼一瞪,狠声道:“小子你别嚣张发狠,有没有,一搜便知。”
“好,我让你们搜,但丑话说在前面,搜不着怎么办?”安泉说着,水灵气息已化分为千丝万缕,探逸到了酒楼的每个角落。
他知道这些官差绝不会空穴来风,难道事先又有人在玩那栽赃陷害的把戏?
荣魁眼睛一瞪道:“知情者举报,我们自当一搜,怎么,难道你心虚了?”
安泉冷笑道:“好,我让你搜,若搜不出证据来,你最好把那所谓的知情者交出来,否则我真会把你剁了喂狗的。”
说着,安泉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荣魁冷哼了一声,带领一众人直入酒楼中而去。
安泉看着他们进去了,想了想,让姚金诚去请吴宇文来,然后施施然与觅儿进入了酒楼中,伙计们都被撵到一楼中,正在窃窃私语,见安泉与觅儿进来顿闭口无语。
安泉就端坐在酒楼正中的桌子畔,轻阖着眸子,似在静待,实则镜水之境的神通已将官差们的一举一动皆收入脑海之中。
荣魁到了后厨中是直奔主题的,他让差役们费了老大的劲挪开装水的大水缸,但一下就傻了眼,空空蛋啊,大腿呢,不是说好水缸后藏着一只大腿吗?
他在后厨中无头苍蝇似地翻了半天,猪大腿都没翻出来一根。
半晌后,来时昂扬,出时萎靡的诸差役灰溜溜出现在安泉的视线中。
“官差大人,搜出证据了吗?”安泉瞅着荣魁道。
荣魁硬着头皮道:“没有。”
安泉笑道:“这就对了,分明就是有人受不得我安福酒楼的生意红火,恶意诬陷,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找麻烦,坏我酒楼名声,这名誉上的损失将直接影响我酒楼的生意,损失是无法估量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所谓的知情者是谁了吧?”
荣魁道:“是……”他正要说是谁,一道刀影突就破空而至,直斩荣魁脑袋,荣魁顿觉自己要死了,刀光迅若电,他根本无从避闪!
安泉心念一动,无形水幕瞬遮于荣魁身前,刀影落下,水纹荡漾,却再斩不落,安泉腕上镯刀幻为一点玉色已然破空而出,一个惊噫声隐约由远处传来,叮的一声响里,镯刀刹那掠出,缠回安泉腕上。
御刀巅峰!
安泉亦是微微讶然,但刹那那御刀巅峰高手已然遁去无踪。
“安老弟,怎么回来也不告诉哥哥一声?”吴宇文的声音恰在这时响起,带着他那小舅子耿真火匆匆而至。
荣魁死里逃生,正惊魂甫定,看见吴宗文已亲切地与安泉抱了一下,冷汗就又流出来了。
安泉大概把事情说了下,吴宇文走到荣魁身前,冷声道:“荣魁,那个狗屁知情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