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山醒的时候,已经子时了,月亮高高地挂在半空中,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些斑驳的光影,清冷肃寂,不似往日那般温柔。
乔大山醒的时候,约摸子时,月亮高高地挂在半空中,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些模糊的光影,清冷肃寂,不似往日那般温柔。
他撑着胳膊艰难起身,这次喝的确实有点多,平日里他都是小酌,很少会像今天这般酩酊大醉,现在仍觉得有些头晕头疼,眼睛浮肿,看不清东西。
乔大山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掀开被子,打算倒点水喝,口干得厉害。
窗户上不是玻璃,而是糊的窗纸,透光性不太好,现在是冬天,开着窗户又太冷。
他凭着记忆和微弱的月光摸到了水袋,打开木塞就是一番牛饮,随即摸索着出门,想往院中去尿尿。
院子东边是苗圃,苗圃西北角的边边上栽着一棵葡萄树,是小平出生那年种下的,春夏的时候,左娇娇会在苗圃里种些瓜果蔬菜。
因此,左娇娇严令禁止乔大山在这边尿尿。
他当然抗议,反正给苗圃施肥用的也是粪便,为什么不能直接尿进去?
媳妇是怎么回的来着?
哦哦,媳妇没回,只朝他大腿上用力拧了一下。
不管怎么着,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当了官,得了俸禄,还和爹一块喝了酒,最最重要的是,媳妇睡着了。
乔大山蹑手蹑脚地走到院中,装模作样地迈了几个四方步,站到光秃秃的葡萄树枝干旁,解开裤子,准备一半赏给葡萄树一半赏给苗圃。
“爹,不要随地尿尿!”乔小平推开耳房的窗户,探着小脑袋提醒道。
这可把乔大山吓了一大跳。
“哎呦,我的娘哎,”他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旁边的雪堆里。
“爹,你没事吧?”乔小平担忧道。
“没事没事,”乔大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顺便不动声色地将裤子系好,道,“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看会书,过两日开学了,夫子要带着我们去县城跟其他书塾的人比试。”
“你们?比试?”乔大山惊讶道,“你不是才学了半年吗?”
“是的,”乔小平点点头,回道,“夫子说了,比试的是大家学过的知识掌握的好不好,我们学的少,所以最有优势。”
这是童夫子为了鼓励他们胡诌出来的。
“那还挺好的。比试赢了有什么奖励吗?”乔大山问道。
奖励应该是笔墨纸砚之类的吧!
“赢了可以去县城的什么死书院念书。”
“静思书院?”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爹爹,你怎么知道的?”乔小平惊喜道。
“大马庄的二成,去年托我打听这个书院来着,后来说是因为太贵,就没送儿子去,”乔大山回忆道。
“啊?那还挺可惜的。童夫子说,这个书院可好了,还说什么十有八九能考个秀才出来。”
“豁,这么厉害呢?”乔大山笑着道,“那小平加把劲,争取考进去。”
乔小平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去县城念书,离家太远,花销又大。
而且,她还要教许多人认字呢!
不过,既然有比试,自然要全力以赴才是。
乔大山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不用担心钱的事情,爹爹做官了,咱家每年凭空多出四十两银子呢,尽够你念书了。”
“爹,还有弟弟妹妹呢,家里的钱总不好让我一人全花了,”乔小平小声道。
二婶跟她说了,等以后娘再怀了弟弟妹妹,这家里的东西,自然是要紧着小的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