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婆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冷意。
回应道:“我们娘俩苟且偷生惯了,这就不劳严寡妇你多操心!”
严寡妇立马换了一套说辞,细声道:“伍大娘,瞧你说的,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吃亏嘛。”
然而在心底,她却在咒骂,这老东西的嘴巴还真是紧闭如蚌。
伍老婆子沉声说:“严寡妇,你家彩凤也渐渐长大,不宜再让陌生男子随意造访。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家的事务吧。”
严寡妇虽然内心惊愕,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伍家与严家对立相望,那些野男人再怎么隐秘登门,伍家又岂能毫无所觉。
她故作镇静,轻笑着道:“伍大娘,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呢...”
伍老婆子淡淡地表示:“你放心,我并非爱管闲事之人。所以我和陶家大姐之间的事,你也别多管闲事。”
同为女性,她完全能够理解严寡妇,独自抚养两个孩子的艰辛不易。
但她也希望严寡妇能够好自为之,不要将心思动到她家头上。
“阿娘,饿~饿~饿~”
正值尴尬之际,伍大树走了过来,像孩童般依赖着母亲的一切。
“大树别急,阿娘这就去烧晚饭。”
伍老婆子说完,目光转向严寡妇,很明显这是要送客。
伍大树兴冲冲的跑去拿斧头:“欧~要~要吃饭咯~阿娘,我~我劈柴~”
严寡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家也差不多要烧晚饭了,改天再来找伍大娘唠嗑。”
“那我就不送了。”
伍老婆子说罢,径直朝着自家的厨屋走去。
严寡妇心中满是不甘,今天精心策划来此一趟,结果却一无所获。
于是,她只能缓缓地迈开步伐,心中却在不停地盘算着下一步。
“咔嚓、咔嚓。”
耳边传来了木柴被一分为二的声音。
严寡妇心中顿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既然对付不了那个老太婆,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个大傻子吗?
严寡妇有意夸赞道:“大树哥的力量真是惊人,看这柴火被劈得如此整齐。”
“嘿~嘿嘿~嘿嘿~”
伍大树受到夸奖,摸着后脑勺,露出傻气的笑容。
“大树哥,我问你啊,你们给陶湘玉干活,一天能挣多少钱?”
严寡妇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生怕声音传到伍老婆子的耳朵里。
“36个~36个~”
伍大树用手比划,天真无邪的说道。
严寡妇一脸的难以相信:“36文钱?这么多!你们早上出去,中午就回了,就这么点差事,陶湘玉真给你们36文?”
伍大树轻轻摇头:“赶~车,种~田~”
严寡妇疑惑更深,继续问道:“大树哥,你是说陶湘玉雇你们赶车还有种田,一天给36文?但她家的田地不是早已耕种完了吗?哪里还需要耕种?”
伍大树乐呵呵答道:“是~是租我家的田。”
严寡妇宛如晴空霹雳。
内心的激愤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
一股难言的怒气在她胸口积聚,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陶湘玉这是耍的什么派头,居然还学起了地主,雇人耕作田地。
情绪稍稳之后,她再次询问:“陶湘玉竟然还租了你家的田地?都这个时候了,她究竟想种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