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
安然轻声叹,剧痛下五感似乎都分明了一些,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手中那片玻璃从骨质上刮过发出的摩擦声。
这东西实在称不上锋利。
眼前一阵阵发黑。
“是不是把所有的错误都纠正就好?”
低声的自言自语,满是迷茫,语气中连一丝痛楚都不带有。
或许身体感受到的这份疼痛,才是自己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够了。”
一只手伸过来,禁锢住了她意犹未尽的举动。
颜明川眼神复杂的盯着就在自己眼前的那道横贯一掌有余,皮肉外翻的猩红色的口子,触目惊心。
还没来得及下一步举动,安然浑身便像失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脑后摇摇欲坠的那件纯白大蝴蝶结发饰终于掉落了下来,长发散开。
被牵着的那只手在力的作用下让颜明川也稍微往前倾了些,思绪因之有些许混乱。
安然仰着脸,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光。
“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改....”
她看起来虚弱极了,像是快要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但那份情感却坚决到要具象化,让人不可忽视。
颜明川慢慢伏下身,也没有放开自己抓着安然的那只手。
他同样坐在了地毯上,不在意一片狼藉。
低头掰开那些还黏附着鲜红的手指,把那片玻璃取在手心慢慢摩挲。
“我已经做好了不再回头的准备了。”
他很淡然的说道:“本部集团还有旗下五家子公司,都已经交给了顾城来打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完全可以胜任。”
安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移民的流程正在申办,最多还有两三个月,到时候....”他张了张嘴:“到时候我应当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不管个人怎么去想,我们也都不会再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他终于愿意坐下来,和气的同她说一些话了,可...
为什么呢?
彻骨的寒意,她只能凭借着自己本能的反射,颤颤巍巍的答:“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而他只是说:
“安然,我已经是无牵无挂了,你呢?”